沈棠点点头,这样就不会被赵淮晟盯到了,她好奇地问:“那幽州是有太子的把柄么?”
赵予千防万防,不就是不想让赵淮晟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幽州么?
那么幽州肯定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赵予颔首。
沈棠道:“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
“都带你来了,有何不方便?”赵予垂眸看她,眸色柔和:“接到信报说是太子私藏银矿不报。我根据传回的消息和堪舆图分析,有可能是铁矿,具体是什么,还要探查到了才知。”
沈棠闻言惊得一双乌眸睁得滚圆:“太子他怎么那么大的胆子?”
无论是银矿还是铁矿,这被查到了都是诛九族的死罪啊,就算赵淮晟是太
子,陛下也不会饶过他的。
赵淮晟真是胆大包天。
“这几年,淮王逐渐势大。”赵予淡淡道:“太子性子冲动,做事不计后果,他察觉危机,做出铤而走险之事,也在情理之中。”
沈棠往身上装火药炮:“我只能装五个,剩下的你拿着。”
赵予应了。
“主子,到客栈了,下来用饭了。”
止净在外面招呼。
赵予下了马车,转身扶沈棠。
沈棠左右瞧了瞧,这客栈不小,栓马处停了七八辆各色马车,还有三顶轿子,另外还有马匹。
“世子,这边。”
沈棠听到止尘的声音,循声望去,不由惊讶。
她看到一男一女牵着手的背影,穿戴跟她和赵予一模一样,跟着止尘往前走。
而她则被赵予快快的拉进了一辆普通的马车。
沈棠坐下来,心忍不住“噗通噗通”的跳,这就是三十六计里的“金蝉脱壳”之计么?
外面,止净戴上帷帽,驾着马车驶上了官道,一路向北而去。
越往北,道路越难行,一整日有大半日都在颠簸之中。
马车坐得久了,沈棠身子有些支撑不住。
“是不是不舒服?”
赵予见她小脸发白,不像之前那么随心惬意了,不由询问。
“没事,就是颠得有点难受。”沈棠摇摇头。
赵予俯身将炭盆放到了一边,取过大氅在坐位上铺开,伸手扶她:“躺下要好一些。”
他自己则往后让。
沈棠也确实坐得腰酸背痛,脑袋也发懵,顺势躺下
了。
“没有枕头,将就一下。”
赵予扶着她脑袋,枕在了自己腿上。
沈棠闻到他身上清冽的乌木香,耳边听到赵予“咚咚咚”有力的心跳,她意识到正自己正枕在赵予怀中,小脸瞬间红透了。
她觉得不好意思,但又不想起来,毕竟躺着确实要舒服许多,她纠结了片刻干脆闭上眼睛不管了。
赵予大掌虚扶在她脑袋处,唇瓣微抿,腿上的重量让他心跳越发的快起来。
他透过帘子的缝隙,看向窗外,面上看着若无其事,实则两只耳朵已经红了,那红还在往他清冷的面庞上蔓延。
马车内暧昧的气氛流动,原本单调的路途,似乎有了色彩。
连日奔波,沈棠早已累极了,原本只是闭着眼睛逃避,谁知不知不觉之中便睡了过去。
怀中的人儿半晌没有动静,赵予垂眸查看,入目便是一张乖恬的睡颜,鸦青长睫覆下,轻抿的唇瓣微微翘起,睡着的沈棠比醒着时更为乖巧。
赵予抬起手,迟疑了一下,扶住了沈棠的脑袋,让她睡得更安稳一些。
沈棠睡熟之后,就没有最开始那么客气了。大概是天冷的缘故,整个身子都往赵予怀里凑,两手抱着赵予劲瘦的腰身,一张小脸整个埋在他腰腹处,像冬日里缠着主人取暖的猫儿。
赵予半抱着她,拉过她的斗篷来,将她整个盖住。
自从能躺着之后,赵予又悉心照料,沈棠倒不觉得路途难熬了,只是不知今
夕是何夕,颇有些乐不思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