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让重重地拍了拍堂上的桌子,情绪十分激动。
“我来担责!”
边让话刚一说完,只听见嘈杂声响起一道炸雷般的吼声。
众人循声望去,竟是那位眉目如画的少年郎。
只见他的眼眸一如往常的清澈、宁静。
仿佛这句慷慨激昂的话语,没有在他心中激起一丝丝波澜与涟漪。
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从容与自信。
“汝乃小辈,怎敢在此议论大事?”
边让一甩脸色,上来便以辈分来恐吓李翊。
李翊面不改色,笑道:
“昔年孟子三岁以语启父,甘罗十二岁出任秦国宰相,我朝冠军侯十七岁封狼居胥。”
“公何以欺我年少,不能议论大事?”
“……这,我……”
边让语噎,一时竟接不上话。
没想到李翊的话却接踵而出——
“况曹公在时,尚与我议论军中大事。”
“而边先生旧时曾为九江太守,无所作为,黄巾造逆,未能建功。”
“今番见平克黄巾之乱的功臣面前,怎的以恶语相向?”
“……你!”
边让气得须眉倒竖,没想到这个后生晚辈如此不尊重长辈,竟敢揭露自己的丑事。
然而李翊的攻势仍旧不减。
“我曾听闻边先生一家老小曾为黄巾贼所害,故而与之结仇。”
“今曹公行大仁大义之举,收纳降贼,先生却反劝我主将之杀害。”
“不知是真心替兖州军民所考虑,还是为循一己之私呢?”
这……
边让被怼的哑口无言。
吵架的艺术就是这样,你不能光防守,还得反击。
当年诸葛亮为什么能够舌战群儒?
就是因为秉承着一个原则——先防守,再反击。
比如虞翻出来攻击诸葛亮,诸葛亮在防守完之后,便去揭他丑事。
说你之前劝主投降孙策,如今又劝主投降曹操,看来是旧病复发。
通过讽刺虞翻习惯性投降,使得他不敢再出来辩论。
边让无言以对,可堂下仍旧坐着一帮名士豪绅。
见边让败了,纷纷站出来与李翊辩论。
“小子如此巧言善辩,莫不是与贼人私通,收了他们什么好处?”
这种泼脏水,扣帽子的话术通常是想逼你恼羞成怒。
正确的做法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看谁先急。
“非也,非也。”
李翊笑着摇了摇头,“蛾贼之祸,不是因为李翊而起,而是你们逼反了蛾贼!”
“你说什么!”
众人目瞪口呆,没想到这小子竟倒打一耙。
“你有何证据,说我等逼反蛾贼?”
“那你等又有何证据,说我与蛾贼私通?”
李翊冷声反问道。
这……
众人面面相觑,被这个回旋镖打得哑口无言。
李翊款款起身,知道防守完了之后,就该主动出击了。
“诸位可知这群蛾贼因何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