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行?”柯昔望着刘名走远,问得漫不经心。
聂行云也在想,为什么不行?他凭什么跟柯昔说不行?
自己送出去的东西,那就是属于柯昔的了,柯昔想戴在哪里、要不要戴,是柯昔自己的自由。
可突如其来的占有欲作祟,那上面可以不是他的佛坠,但也不能是别人的。
柯昔要么对他特殊,要么就一视同仁,他才不会太偏执。
聂行云紧闭双唇,心想当年对聂倾他们有这么偏执过吗?
柯昔的态度变化让他比过去要难受得多。
“你又不说话。”柯昔打断他的思绪,“我永远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这话说得像是嘟囔,聂行云从中听出怨念。
这便是让他无法掌控的东西:他能看出柯昔是否在病态中,却无法琢磨柯昔的情绪走向。
譬如此刻柯昔怨念的,是他觉得不用在意的东西。
他在想什么是无意义的。
柯昔最终还是进了寺庙的门,觉得去闲逛都比跟聂行云待在这里的要好。
不知是不是他的怨念重了,聂行云终于明白了所以没有跟着他。
差不多时柯昔碰到了何君来,两个人一起出去的时候碰见聂行云在挂祈福条。
“稀奇,”何君来见了嗤笑道,“他还会干这种事儿?”
柯昔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小说里写的,有钱人实际上要比普通人要迷信得多。
毕竟腰缠万贯,要保住用什么方式都不奇怪。
他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说了。
何君来还不知晓柯昔已经猜到了聂行云的背景,想要讲故事又不知道怎么给聂行云安身份,最后只能说他家挺有钱的。
终于找到足以掩饰的故事角色,何君来干脆停下了,寻思着也不能讲到聂行云面前去。
“有钱人家的麻烦事不比普通人少,更别说他那眼里没儿子的爹惹了不少人,一般情况下大家都会束手无策,但就是有人人模狗样背地里却是小瘪三,把目光放到了聂行云身上。”
何君来讲起故事来反而没了平时那股躁的劲儿,这让柯昔有些想抽烟,可这在寺庙中为大不敬,他只好在口袋中摩挲着手指,躁动的人变成了他。
“这跟聂老师不会做这些事有什么关系?”他望着那棵挂满祈福条的树问道。
“这是前提啊!要不是这样他就不会被绑架、出来以后他爷爷也不会连高人都请了见着寺庙就让他上香下跪。”何君来见他质疑,紧接着就跟吐弹珠似的突突突言。
柯昔联系上下文,不由得一愣:“但是他从来没有上过香下过跪是吗?”
何君来点头:“是啊,所以你说稀奇不稀奇?”
稀奇吗?可聂行云早就来过这里,虽然当时大家熟识不久,他对聂行云抱着的也是感恩的心更多,但要在这里求得东西,既要上香也要跪拜,何君来说聂行云不会干的都给他干了。
要说不稀奇,聂行云似乎也没再这样做过。
他的目光从那些祈福条中落下,便对上了聂行云转过身来的目光。
他看着柯昔和何君来站在这里谈话,不知道何时开始,但没打破。
何君来也看见了,对柯昔做了个“嘘”的动作,希望柯昔保密,一起出去找聂行云了。
其实年赋跟何君来说过,他自己也知道,聂行云这些事要是想说,总会自己跟柯昔交代明白的,而不是由他这个外人多嘴。
但或许是知道聂行云跟柯昔真的展出了牵手拥抱接吻之事,作为朋友自私的又开始认为柯昔能让聂行云不再日复一日的机械生活。
他隐隐知道聂行云挂的祈福条可能是关于谁,但是他什么也没提,打趣着问聂行云怎么在做以前不会做的事。
聂行云却没有让他住嘴,说有想要求的事情。
柯昔安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等刘名他们出来一起下山。
北山除了一些农家体验和山上的寺庙,就没什么好玩的了,但是少爷们玩得不亦乐乎,都不想回家。
他们一路下山摘个果抓个虫,去南叔的餐馆蹭个晚饭再回柯昔家躺着,都比那些家中的交际有意思,就连不太喜欢农家乐活动的年赋也无比赞成这一说法。
“在这里简直是神仙日子,一回去谁知道家里坐着什么人?”刘名瘫在沙上看电影,电视又被年赋拍好了,几个人也不觉得无趣。
何君来对啊对啊地附和着:“搞不好哪天刘名就能在家看到我和我爸,一边吃饭一边让我俩搞个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