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与我讨价还价的资格吗?”
“除了琳琳,你什么都没有。”
他不是生气。
他是在、伤心。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失去记忆,只记得她曾喜欢过他的迟觅。
他要的是迟觅这个人,不论生什么,都只想要她这个人。
所以他才像个傻瓜一样,替她找药。
哪怕她早已没有与他谈条件的资格。
哪怕她天天惦记着钱和利益。
他所不能忍受的,不过是她什么都不惦记了。
什么也不惦记的她,让他成了这世上天大的笑话。
迟觅微微仰头,看着那双冰冷眼眸里的嫌恶与厌弃,泪水啪嗒啪嗒地滴落。
所感受到的,不是被羞辱的委屈,她此时,只是害怕失去。
封诣寻放开她,拿起那份协议书,“我可以成全你,迟觅。”
语毕,他转过身去。
她扑了过来,自身后圈住了他的腰身。
“不要——”
迟觅不争气地哭着,脸上的泪水打湿他的后背。
他真去签字了,她也不会认。
这份协议书就不可能作数。
他停步片刻,但还是没有再与她废话什么。
封诣寻将协议扔在了地上,掰开她放在自己腰上的手。
她跌坐在地,无力地躺倒下去,不知所措地流泪。
……
当夜,他便离开了家。
迟觅辗转反侧,熬了几个小时都没能安睡。
第二天就有了黑眼圈。
接下来的几天里,消息不回,电话不接的人变成了封诣寻。
并且,不再出现在她面前。
董金玉对突然忙碌起来的封先生,并不感到奇怪。
他不在家的情况,司空见惯。
而郁郁寡欢的封太太,似乎也是常态。
除了微妙的错乱感,一切竟像是回到从前。
迟觅每天都抱着手机给他消息,尝试解释清楚自己的无辜。
不论她怎么解释,他好像都没打算原谅她。
她如果打电话给他,则会被迅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