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茜茜也总这样,闻柏苓和汤杳谈恋爱后,经常让汤杳读故事给茜茜听。
甚至在见过汤杳之后,会不通过闻柏苓,自己把电话打给汤杳,说想听故事,有时候也给汤杳弹新学的曲子。
有一次,茜茜打电话过去,汤杳刚好在闻柏苓家里过夜。
两人在沙发里亲得正来情绪,手机不停响着,闻柏苓帮忙递手机时,看见是家里的电话号码,已经猜到是茜茜了。
他接起电话,和茜茜约法三章。
也不管人家小朋友听不听得懂,硬要和人家讲时差问题,说现在国内已经是半夜了,不能总在这种时间段打来。
“胆子真肥,你小叔我都不敢深更半夜打扰她休息,打个越洋电话都得算好时间,你倒好。”
还说了,汤杳每天都很忙,还要学习、要考试、要兼职,每星期只准茜茜打来一次,时间还不能太久。()
他这么严格,汤杳在旁边大概是有些不忍心,拉拉他的手臂,说,茜茜还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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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柏苓挂断电话,特别不正经地逗人:“你说你和茜茜也不熟,就见过一面还得给她读故事,这小孩欠下的债,最后不还得是她小叔还?”
她有时候很好逗,懵懵地问:“你怎么还?”
闻柏苓就犯坏地瞥一眼床榻,意有所指:“卖力还。”
已经没有办法再打电话给汤杳了。
闻柏苓给茜茜读了故事,茜茜到底是个孩子,这么多天忧思过度,又熬到夜里一点钟,他只读了几句,茜茜似乎是感到些安心,已经疲惫地睡着了。
闻柏苓帮茜茜盖好被子,回到办公桌,开始做那些看不到尽头的工作。
可夜深人静,总有那么一两个瞬间,格外难熬。
暴雨拍打在玻璃上,外面那条世界著名的金融街被雨水模糊掉,十一米距离的街道,也已然看不清对面的楼体。
他滑开手机,翻到和汤杳的短信记录,看着自己过去和汤杳的聊天。
从日常随意的“吃法风烧饼还是帕尼尼”“十分钟后下楼”“去泡中药”“下课回电话”那些,看到后面,时隔很久才有的寥寥对话。
有一条短信里,汤杳在叮嘱他,“闻柏苓,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注意身体。”
他看着看着,突然红了眼眶。
闻柏苓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混乱而复杂,像喝多了酒,忽醉忽醒。
适间,汤杳还趴在他家的床上,披着他穿过的睡袍,两条白得晃眼的长腿在空气中晃悠着,双手托脸,和他讨论金融书籍里看来的知识。
她说书里写了一种“金钱边际效用递减率”,看完之后,没因为学到知识而沾沾自喜,居然觉得很心疼他。
“我兼职攒到几千元都能欢天喜地好多天,你们拥有的太多了,感觉要想快乐好像也没有那么容易。吕芊说,你们中彩票都没什么可高兴的。”
闻柏苓记得,他应该回答她说,那也不至于,真中了彩票肯定也高兴。
只是一转身,汤杳笑容满面的样子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有闻父坐在他身边。
闻父白发似乎又多了几根,拍着他的肩膀,什么都没说。
父子间无需多言,登庸纳揆多艰难,父亲是知道的,也心疼他。
没有人逼过他怎样。
可是闻柏苓转身在望不见尽头的混沌空间里搜寻时,看得见任何一张熟悉的面孔,唯独看不到最眷恋的身影。
闻柏苓在梦里挣扎时,汤杳已经抻着懒腰从床上坐起来。
郊外马场空气好,也有很多小动物栖居,昨天还有小朋友瞧见过松鼠。
是窗外鸟叫声唤醒了她。
汤杳刚坐起来,眼睛都还没来得及揉,忽然听见闻柏苓一声焦急到声音沙哑的呼唤:“
()小杏!()”
她吓了一跳,瞬间转头。
闻柏苓皱着眉睁开眼睛,看见她,目光并不算清明,恍然如在梦中,半梦半醒间却突然拉了她的手腕,猛地扣她入怀。
他们身上有相同的沐浴露清香,汤杳在他怀里艰难地抬起头:怎么了。。。。。。?()_[(()”
闻柏苓安静许久,才恢复了平日的应付裕如,声音也平静下来:“被你传染,做了个不太愉快的梦。”
汤杳是做过那些梦的,不怎么会安抚人,只能学着他安慰自己时的样子,拍拍他的背。
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翻身坐起来,两只手共同拉着他一只大手:“闻柏苓,我知道了,我们不吃这里厨师做的早饭,待会儿下楼,我煮面给你吃,你还没吃过我做的东西呢。”
昨天汤杳在厨房里看见了手擀面,问过厨师,是可以自己煮来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