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一出来,费裕之已经换了看好戏的眼神。
汤杳还在专心拆鸡翅骨,忽然听见闻柏苓说了她的名字:“我审美不是在这儿摆在呢,就汤杳这样的,处处都喜欢。”
朋友:“。。。。。。”
另一个朋友来了精神:“那要这么说,我手里这照片,柏苓,你给开个价吧。”
折叠屏的手机展开递过来,像是小型平板电脑似的,照片里的人是汤杳。
她指顾从容地拉了白马的缰绳,散发及肩,柔顺地随风飘荡。
马正跑着,汤杳戴着的那款宝石项链从领口处跳出来,亮晶晶的。
朋友爱好摄影,照片拍得不错,汤杳身后是静谧树林,她像逃出来的公主。
闻柏苓目光都没从照片上挪开,随口就说:“价你开。”
朋友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闻柏苓爽快就叫了三千,被汤杳紧张地拉住。
她这么一拉他,朋友们都笑了:“别闹,看把汤杳吓得,都是兄弟,还能真要你男朋友的钱?”
汤杳往闻柏苓身后躲了躲。
听见闻柏苓声音很温柔地说:“别闹她。”
被护着的感觉,其实很安心。
篝火旁点了几盘蚊香,周围充斥着木料燃烧的味道、蚊香的味道、烧烤的味道,一群人凑在一起说说笑笑,玩得又累又开心。
汤杳回房间后还和闻柏苓说,她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
说这话时,她骑坐着椅子,趴在椅背上。
出来玩,为了方便运动,汤杳穿了腰身很宽大的那种牛仔裤,她又很瘦,这样坐着时,以站在身旁的闻柏苓的角度,能看见她一截漂亮的紧实腰线,以及米白色的棉布料。
窗外篝火燃尽,静夜里偶有虫鸣。
闻柏苓顺着那块细腻皮肤摸下去,挑开布料,询问:“经期过了两天了?”
“嗯。”
可是,汤杳转过头:“我身上有烟火味道。。。。。。”
他不在意,手拄在椅背上,缠着她接吻。
他们在这件事
()上很有默契,也总是合拍,对彼此的节奏心照不宣。
忘记开空调,汗水湿透衣衫,最终闻柏苓带她去过浴室清洗,回到床上后,在她额头落下温柔的吻:“晚安,做个好梦。”
这个晚上,没睡好的反而是闻柏苓。
重温旧梦,梦魇里是时间错乱的空间,困着人走不出来。
他如同误入时间缝隙,又回到最苦的那年。
那阵子闻柏芪情况不好,还在医院里,嫂子不再妆容精致,哭得眼睛红肿,整日守在医院里。
父母也神态憔悴,硬撑着在劝慰,劝别人,也劝自己。
茜茜有天被家里阿姨带着,过来看闻柏芪。
懂事的小女孩早就敏感地察觉到家里的动荡,只是一直忍着没说。在医院待到很晚,阿姨催了很多次也不愿意走。
那天闻柏苓抽了工作空隙,匆匆在深夜里冒雨赶往医院,探望哥哥,却意外发现茜茜蜷在医院的椅子里,倔强地不肯离开,也不肯说话。
窗外雷雨交加,家里的阿姨一定软硬兼施也没得到成效,束手无策地站在空旷的走廊,看见闻柏苓,像看见救星。
闻柏苓走过去,揉揉茜茜软塌塌的头发:“茜茜,太晚了,回家吧。”
几分钟后,茜茜终于抬头:“Willhedie?”
“不会。”
闻柏苓把茜茜抱起来:“已经过了最危险的时候了,这里的医生很厉害,茜茜不怕,你爸爸不会离开我们的。”
那天茜茜谁也不理,只是搂着闻柏苓的脖子,怎么都不肯松手。
闻柏苓后面还有工作,必须赶回公司去,能不能睡上觉还难说。
无奈间,只能和茜茜商量:“茜茜,小叔要去公司办公,在你爸爸以前那间办公室,你去过的,不想回家可以跟着小叔去那里,但到那边要好好睡觉,明早得去上学,这样可以么?”
茜茜点头,跟着闻柏苓去了公司。
进到休息室时,小女孩拉着闻柏苓的衣袖,熬夜熬得像只红眼睛兔子,她这个年纪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生活变故,只能下意识去寻求某种心理安慰:“小叔,我想听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