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应淮突然伸手,檀溪愣了下,下一秒,他握住了她的手。
“先去把头发吹干。”他说话时音量还是平常,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靠她更近了些。
他说的每一个字檀溪都能清晰的听见。
她怔愣的点头。
檀溪回房间去吹头发,在吹风机的响声中,她大脑的思绪也一并在嗡嗡作响,她慌乱地原因是,她一点也摸不准沈应淮的心思。
说是男女朋友,可他更多时候是一个高高在上的高位者,他所有表面的笑容,情绪,话语,都是他想表现出来给她看的。
这和他生长环境和经历有关,他本身就是檀溪无法触碰到的那一类人。
而她的耳朵……
那时候钟柯会犹豫,也是因为知道她的耳朵有问题。
没有人会用平常的眼光来看待一个有缺陷的人。
这是檀溪这么多年以来,真真切切感受到的。
她在这样一片混乱的思绪中把头发差不多吹干,檀溪犹豫的走出房间,看到沈应淮还站在门口。
他刚挂掉电话,目光淡淡的看了过来。
檀溪莫名心虚。
“去换衣服,出门。”他开口。
现在是晚上七点,檀溪不明所以,但还是去换了衣服,乖乖跟着沈应淮上了车。
檀溪坐在他旁边,车窗外车流来往,她问:“我们要去哪里?”
沈应淮:“医院。”
医院?
他现在要带她去医院?
为了看她的耳朵?
这么晚了,医院应该只有急诊可以看病,可檀溪这耳朵算不上急症,于是她急道:“不用的,我耳朵这样暂时没有关系,不用去医院。”
檀溪甚至强调:“先生,真的不用。”
她很着急,她想沈应淮能够把车停下来。
沈应淮继续往前开。
直到他到达目的地。
车停下,他才转头看向檀溪。
“为什么觉得没有关系?”
他淡声,像在质问她。
耳朵已经这样了,她还觉得没有关系。
檀溪现在很难三言两语就解释清楚,或许是她完全没有预料到沈应淮会直接带她到医院来,这是他们认识这段时间以来,檀溪第一次有这样慌张又难过的表现。
沈应淮抬手,手指很轻的扫了扫她耳廓。
他指尖带着凉意,缠着电流,那双高高在上的眼睛此时望进她的瞳仁里,明明带着不可接近,却温柔的在陷落。
“我没有发现你生病的事。”
“檀溪,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