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惨叫,入画摔得头破血头,当时晕了过去。
徐氏最先站起冲和阁楼,二夫人也想起来,却被老太太一拐杖打在肩头,崔氏道:“老太太,要出人命了。”
老太太冷笑:“一个贱婢的命罢了,死就死了,何况她胆敢违抗主子,该死!”
芍药抱着入画大哭,徐氏让人去请大夫,大夫人道:“不许请大夫!”
李轻颜刚下马车,就见小丫头坠儿扑过来:“姑娘,姑娘,出大事了,老太太和大夫人打了二夫人。”
李轻颜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被身旁的男人扶住,她飞快往二院跑去,正好看见老太太举起拐杖打崔氏,跑过去夺了拐杖扔在地上。
“放肆!”大夫人冷喝:“你竟敢殴打长辈?”
她哪里打人了,只是夺了拐杖而已,大夫人分明就是污蔑,这可比忤逆的罪名更大。
二夫人气得胸口痛,指着大夫人:“大嫂,因你是嫂嫂我敬你三分,处处让着你,可也别做得太过了。”
大夫人得意地冷笑:“做过了又如何?本郡主活了几十年,敢砸我头的,还只有你,你不是出身世家受人敬重吗?你不是生了五个成器的儿子吗?那又如何?崔红瑶,你这一辈子都要在本郡主跟前做低伏小。”
太嚣张了!便是祥福也听不下去了。
他一直在一旁看着,默默地当一个合格的吃瓜群众,听了这话未免咂舌。
“是吗?”李轻颜气笑,扶起二夫人:“娘,起来。”
“我看她敢!”老太太道。
李轻颜硬扶起二夫人,二夫人却推她:“快,去救入画。”
李轻颜道:“放心,有人去救了。”李鸿晟早施展轻功去了阁楼,以他的医术,入画会得到救治。
“娘,分家吧。”李轻颜道。
大夫人一耳光甩来,李轻颜脚步微错,捉住她的手腕一甩,饶是大夫人身体发福,仍摔了个趔趄。
顿时大怒:“反天了,反天了,你个外嫁女竟然敢回娘家逞凶?来人,来人,给我打!”
小崔氏和吴氏两个立即护住李轻颜,劝道:“伯母大人消消气,消消气,阿颜她也只是……”
大夫人甩手给了吴氏一巴掌,吴氏本就跪得双腿发麻,这一掌又去得重,顿时转了半个圈,身子直直往后倒去,幸好云娘及时扶住,她仍吓得脸色发白,急促地喘着气,她有哮喘,受不得惊吓,也或许大夫人身上有诱病因素,一时呼吸不顺畅,李轻颜吓到,忙亲自施救。
好在她以前就为四嫂准备了治疗哮喘的喷剂,吴氏丫环随身带着,吴氏吸过几口药剂后才平复些。
她的贴身丫环却尖叫起来:“流血了,流血了,见红了,见红了。”
才六个多月的身孕,孩子不没足月啊。
李二夫人再也忍不住哭着喊太医,西宁府顿时乱作一团。
老太太眼中露出不忍和几丝慌乱。
李轻颜冷冷道:“今日之事,我决不会罢休。”
“你想如何?臭丫头,我告诉你,这个家,永远是本郡主当家,莫说你,便是你娘都要乖乖听话,老老实实的,便赏你们几口好饭吃,否则……”
老太太素来欺软怕硬捧高踩低,最爱仗大夫人的势,也跟着道:“就是,还有你,既然已经出嫁了,那就没道理再回娘家住着,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说着,让人去押住李轻颜,云娘飞起就是两脚,踹开走向李轻颜的两个婆子,李轻颜着急吴氏,对云娘道:“拦住她们。”
命人将吴氏抬回屋去,吴氏眼泪如雨,一直抚着小腹小声哭:“宝宝,宝宝,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呀,娘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
“相公,相公,你在哪,在哪啊,快回来,快回来。”
李轻颜顿时心酸难过,都是自己的错,害家人受苦,就不应该回来的。
“嫂嫂,嫂嫂别怕,我一定救你,一定救宝宝。”一边哭一边取出银针。
徐氏担心张氏也出问题,忙安顿好她,让她坐下休息,崔氏早跟着进了屋,忙道:“阿颜,快请太医吧,入画那也伤得很重。”
李轻颜摇头:“不用,我来。”
崔氏大急:“阿颜,我看四弟妹情况很不好,你……”她知道李轻颜懂医,但一个深宅女儿,学医不过好玩儿,哪能有多精通,平时头痛脑热的唬弄唬弄还行,这可是人命关天呀,一个不好……
她不敢往下想。
“二嫂,准备热水,云娘,酒精。”李轻颜却异常冷静,她扎针的手法又稳又准,就像练习过千成遍一样。
眼看着吴氏的脸色转好,崔氏梢松了口气,几针下去,血已止住,李轻颜却满头大汗,可见,她也是紧张的。
李轻颜确实紧张,不是不够自信,而是关心则乱,还是头一回给至亲下针,以前也救过不少人,因着不愿意暴露太多,所以,很少为亲近之人治病,而是常常改头换面,去平民区给流浪儿或者孤寡贫苦之人治病。
“好了,卧床休息几日,一定要保持心态平和,千万莫要着急,生怒,也别忧心,宝宝还好好的。”李轻颜握着吴氏的手关切道。
吴氏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小妹好能干。”
李轻颜的泪顿时喷涌而出,这就是她的亲人,她们爱她,宠她,包容她,既便因她连累,才从鬼门关回来,也从不怨怪她,还生怕她有心理负担,安慰她。
“哭什么,不是不让我忧心难过,要保持平和吗?”吴氏艰难地抬手,想替她抹泪。
李轻颜抱住她哽声道:“好嫂嫂,阿颜错了,阿颜最爱嫂嫂了。”
崔氏故意嗔道:“那我呢?”
“你也是我最爱的嫂嫂啊,阿颜好福气,娘没给阿颜生姐妹,却让我有了天底下最好的嫂嫂。”
崔氏眼露冷意:“小妹,这日子不能再这么着下去了。”
吴氏也道:“不错,我们从没拿公中一文钱,每年还要交几千两给那边府里,二房便是二房,凭什么咱的家,要大房的人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