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还愿的鸡羊
扫地阿姨能如此了解可可西里的事情,是因为他是可可西里的女儿。她出生在可可西里的一户袁氏人家,她的名字叫做袁佳怡。小时候她就出落得芙蓉一朵,白里透红的皮肤,嘴角边的一对小酒窝能醉倒一片男子汉,一对明眸扑闪扑闪着也勾人心魂。
长得美并不是罪恶,而罪恶必定是心底深处滋生出来的邪念。
还没长到十六岁的袁佳怡的美貌在可可西里就已经是百里挑一了。虽然可可西里很偏僻很贫穷,可贫瘠的土地上能生养出如此的美人,也足以证明可可西里潜存着一种不被人知的魅力。或许这种潜质,才叫可可西西的人们世世代代坚守故土,艰难而又快乐地生存下来。
袁佳怡的父母家贫如洗,可他们人穷不穷志,省吃俭用把袁佳怡送去读书,从小学读到初中,从初中读到了高中。她的文化基础学得得非常踏实,虽然她所住的那年代是半工半读,但她勤奋学习的劲头是同辈人无可比拟的。就因为她的勤奋劲儿,高中那阵子,她的同学都被分流上山下乡去了,而她都被派去一个医学研究所学习,学的是毒蛇临床医学。
这个医学研究所是纯一色的女子专家,人长得不但漂亮而且能干,在五六年的学习研究期间,个个都成了毒蛇研究学者。
雷萧天一听到扫地阿姨说到毒蛇,他就来劲了,说:“袁阿姨,您能不能给我们科普一下毒蛇研究的有关问题,因为我们山里毒蛇多,我就经常带着牛骨头进山洞去薰蛇,诱蛇出来抓捕。牛骨头薰火后,有一种勾引毒蛇出来的气味。”
“啊啊,你这个崽还会抓蛇呀?不怕死吗?你可要注意啊,千万别给毒蛇咬伤啊!”扫地阿姨看了看雷萧天,笑了笑,又说,“毒蛇咬伤是一类严重危害人类健康的疾病,致死率和致残率高。在有毒动物导致的人类中毒病例中,毒蛇咬伤占要位置。据统计,每年有18o~27o万人在被毒蛇咬伤后引起严重的临床疾病,每年过9。5万人死于毒蛇咬伤,另有3o万人有永久性残疾或毁容。”
接着,她给我们科普起毒蛇研究的一点点皮毛知识来。
毒蛇研究涵盖了多个方面,包括其生理功能、药理活性、毒性作用机制以及如何将蛇毒“化害为利”应用于药物开及临床疾病的治疗。
毒蛇研究先关注蛇毒的成分及其生理功能和药理活性。有研究表明,蛇毒成分对麻疹病毒、丙型肝炎病毒和人类免疫缺陷病毒等具有灭活作用,提示蛇毒可作为抗病毒药物候选物的新来源。特别是蛇毒中的svpLa2s酶,它不仅具有引起局部损伤的作用,还具有抗病毒活性,能够抑制hIV-1和hIV-2的复制。这种酶的抗病毒机制可能是通过水解病毒脂质双层膜的甘油磷脂,引起病毒表面糖磷脂的裂解,使裸露的病毒Rna无法与细胞受体结合,从而使病毒最大程度被灭活。此外,来自矛头蝮蛇(bothrops1eucurus)毒液的b1-pLa2s能显着抑制登革热病毒对LLnetV病毒Rna的水平,且对denV感染的细胞具有较强的细胞毒性。
毒蛇研究还涉及到蛇毒复杂体系中的成分及其生理功能的鉴定与识别。同一种蛇毒中往往含有大量生物功能相对立的成分,如出血性和止血性、增加血小板聚集和清除血小板、促炎和抗炎、致痛和镇痛、蛋白酶和蛋白酶抑制剂等成分。这些成分之间的相互作用模式值得深入探究。此外,如何将蛇毒“化害为利”,其毒性作用机制研究是核心内容。这需要借助新的灵敏分析技术,尤其对其中一些可能起重要作用的微量组分的分析将有助于对蛇毒药理和毒理活性的充分认知。
“阿姨,您都一个毒蛇专家了,为何还来这里扫地呀?”康小芳和肉色青点不约而同地问道。
“哎,我是重刑犯,被放到这里来服刑的。”扫地阿姨面露窘色。
我们也觉得问出了尴尬,康小芳急忙地说:“阿姨,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该乱问!”
“没什么的,你们不必自责。我是杀人犯,可是我不得不……”扫地阿姨欲言又止。
后来,她鼓起勇气把她杀人的故事,讲给我们听。这是后话,下回分解。
扫地阿姨又回到了刘可民每一年的清明故事上。
又是一年清明节。
如前所愿,1983年刘可民真的没个一天半日的头晕头痛,并力大一牛赛过九虎,所有的公活私活他一个人干,还觉得没使上劲。他知道去年的清明节许的愿,亡妻真个给他如了现。他个大活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今个清明节,该轮到他兑诺的时候了。
1983年的清明,刘可民早早地盼到天明。天刚微亮,他就引歌高亢:“三月到清明,扫墓人梭行。不待子女大,我去扫妻茔。”
今年的歌声不如去年那般凄楚悲凉,听起来还真的高亢、甜悦、圆润……
太阳才升起丈把高,刘可民就已整装待:
一只香味升腾的鸡;
一壶醇香的酒;
一碗只上了紫色的糯米饭;
一撮凿得整整齐齐的铜钱纸;
一把樟香;
一封百响炮竹;
两根红蜡烛;
……
这些东西码放在那个平日刘可民下地劳作时常背的竹篓里。当村里孩子们66续续地背上书包跨过岭口去学校的时候,他也背起背篓,拿把一把刮锄匆匆地出门去了。
赶早在新建的大水池边打水的人们见刘可民匆匆而去,就冲他问道:“又去会飞嫂了?”
刘可民就冲天吹口气,说道:“哪有的事?我赶早下地去铲除一些杂草什么的。”
人们知道他心事,反问:“哪又拿背个背篓干啥?”
“哈哈,下地不背篓,要碰见鸟蛋要捡,整天拿在手上呀?”刘可民笑笑,回答得很在理。
“不对啊!铲杂草的,这篓子里还能蒸出香喷喷的味道?”
那日子生活还不算宽阔,人们还在温饱线上奋战,所以人们的鼻子比狗灵,一点点肉香味大老远就能闻得到。
“呵呵呵……”刘可民不再回答路人探问,呵呵地笑了几声,冲天吹了一口气,走了。
刘可民上得岗来,在黄飞嫂的坟前忙碌了一阵,飞嫂的坟头又是旧貌变新颜。刘可民先给飞嫂插上那撮打开得整齐的如串串铜钱飘飞的坟头纸,接着摆出一盘中间放置一只飞走不了的香鸡、四周团满五色糯米饭的供品,点上香烛奠上酒,继而小心翼翼地打开炮竹,拿着包装炮竹的红纸,挂到坟头纸的上头,像飞嫂在世时那个红扑扑的脸蛋,最后点起五百响炮竹,噼噼啪啪地绕着飞嫂的坟墓走了一圈,炸响的炮竹铺得飞嫂坟头一地红,在朝晖的映衬下,红橙黄绿青蓝紫,呈龙呈凤呈祥吉……
刘可民又开始与飞嫂亲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