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素素听到这个话题,脸色已经冷了几分。
“就算他之前中意她,之后,只怕也不会了。”她自语般说着。
任何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女人,都是有洁癖的。
她就不信,贺兰雪见到了那一幕后,还能对伊人死心塌地?
他放她走,便是最好的证明。
至于朝堂上的那一幕,离素素倒没有放在心上:贺兰雪只是不想应承这门婚事,所以找到的借口而已。包庇罪名,总比当朝抗旨好一些。前者好歹需要调查,可以为他争取时间,而后者,离若完全可以抓到这个辫子,当场将他判以极刑。
不过,她得让贺兰雪好好地吃一番苦,再将他放出,施以柔情软意,一定让他就范。
月底的婚礼,离素素势在必行。
而在离若心里,他根本不考虑放过贺兰雪。
他恨他。
恨他的强势,恨他的嚣张,恨他抢走了所有人的心。
“也许,该去授意他们在饭菜里加点什么,提前送他走了……”离若暗暗地想。
一时间,两人各怀心思,都沉默了下来,慢慢地饮着茶。
那株晚开的菊花,在风中瑟瑟发抖。
一个褐衣太监的脚步很快打碎了御花园的宁静。
他快步跑了来。
离若与离素素一同抬头望向他,太监各自三尺的距离,便甩着袖子跪了下来,叩首道,“陛下,长公主,伊人来投案了。”
两人都是一惊,面面相觑。
“她正跪在殿前,要求见陛下。”太监又道。
离若已经站了起来,大步朝宫门走去。
离素素紧跟其后。
巍峨的宫门前。
琉璃碧瓦,红的墙,青石做路。
伊人一身单薄的长衫,孤零零地站宫门正中央的地方。
过堂风把她的头发吹得很乱。
眼神却一直坚定,清澈见底,如一汪吹不皱的湖水。
离若快步赶来,停在她面前。
他看着她,有点不可思议,又觉奇怪,“你来干什么?”
“自然是投案。”伊人淡淡道,“也来证明,贺兰雪并没有包庇我。我已经回来。”
她不能成为别人对付贺兰雪的借口,她不能成为他的软肋。
她必须与他并肩,纵然不能在他之前,却也不能在他之后。
离若挑眉望着她。
“陛下见到钦犯,怎么还不抓人呢?”伊人微笑,伸出手去,盯着离若的眼睛,道,“还是,我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离若的眼睛敛了敛,又盯着她看了半晌,然后,转过脸去,沉声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收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