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状心中欢喜,回家废寝忘食又绣了几个。
“夫人……”立夏见谢凤林出神,轻声唤她。
谢凤林收回思绪
,“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再琢磨琢磨。”
立夏轻手轻脚出了屋子。
谢凤林盯着针线筐里五颜六色的丝线发愣。
江术百无聊赖地躺了一会儿就起来,他到外间倒茶时见谢凤林身边摆着针线筐,有些奇怪。
自二人成亲以来,江术就未见她动过针线。
谢凤林看了眼江术,心说自己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她于是叫立夏进来,“还是你们来吧,就用刚才说好的配色。”
立夏虽不解谢凤林为何突然改了主意,但没有多言,拿着针线筐出去了。
“针线活交给下人们做就是了。”江术温声:“不用夫人亲自动手。”
谢凤林的手是用来持剑的,平日该好好养着。
谢凤林一怔,她似笑非笑看江术一眼,“你若娶了别的女子,也不让她动针线么?”
江术正自己倒茶,闻言愣了下,动作随之一顿,看向谢凤林,“夫人为何这么问?”
谢凤林:“就随便假设一下。”
“我不会娶别的女子。”江术望着她道。
“都说了只是假设。”谢凤林皱眉,“不用这么认真。”
她口中说着不用认真,也知道自己只是好奇一问,但等待答案时,目光却又紧紧盯着江术。
“这种事自然是要认真的。”江术道,他看了眼谢凤林身旁桌上的茶盏,顺手帮她添了点茶。
谢凤林的目光始终不自觉地跟着他。
江术一手执壶,侧头对上谢凤林的目光,“我只是觉得,既然做了夫
妻,凡事应该顺着夫人的习惯和喜好,夫人平日不常做针线,便可不做。若旁人的夫人,日常做惯了针线的,那她也不用刻意改变。”
谢凤林眨了下眼,“天下男子若都像你这般想,夫妻之间也不至于经常吵架了。”
江术弯起眼睛,先是为谢凤林赞同他感到几分欢喜,随即又道:“可夫妻之间又不是这么简单的,你不要求对方改变,对方若心中有你,也会自己做出几分改变的。”
谢凤林挑眉,“你还懂夫妻之道?”
江术眼神躲闪,露出几分羞赧,“听王元富大人说的。”
“他还说什么了?”谢凤林好奇江术在光禄寺和同僚都谈论什么话题。
“他还说,凡事要听夫人的话,莫要忤逆夫人。”江术端着茶坐到桌子另一边,不太敢看谢凤林,轻声道:“我都记着。”
他不但记得,还做的很好。好的谢凤林回想起成亲这几个月,竟想不起什么让人不快的记忆。
甚至忽略了他之前隐瞒身份的事情。
江术见谢凤林沉默不语,转过目光瞄她一眼,只见她皱着眉,嘴唇微微抿着,神情间透出几分不愉。
“夫人,”江术小心翼翼道:“我有哪里做的不好吗?”
他的话像是一根羽毛,落在谢凤林心尖,很轻,却又很重。
谢凤林听见自己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她抬起眉眼,没回答江术的问题,而是道:“这么说我得感谢王大人。”
江术见她眉眼
间多了笑意,这才松口气,心说王大人的话还有后半句。
“凡事要听夫人的话,莫要忤逆夫人,否则她一哭二闹三上吊,能把你折磨死。”
谢凤林若想折磨他,才用不着一哭二闹三上吊。
江术想起刚刚在云济堂门口,谢凤林拧断那苗疆人手腕的画面,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摸到了那串半旧的乌木佛珠。
“今早道圆大师所言,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到陛下耳中了。”江术道。
谢凤林想了想,点头,慧海时常带着弟子入宫给祝太后讲经,自然也会见到戚珩洲。
果不其然,第二日,戚珩洲给祝太后请安时,就在慈宁宫门口遇见了慧海大师和他的两名弟子。
戚珩洲只随口与三人寒暄了几句,便进了慈宁宫。
祝太后也听说了苗疆的事情,这几日有些心神不宁,今日叫慧海他们入宫,正是让他们帮忙念念经,解决此事。
她见戚珩洲面上没了前几日的愁色,问道:“怎么?苗疆之事有进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