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黛同样没有回答,反问道:“你还是没有死心对吗?即便她已经不是你心中的三青居士了。”
“她对任何人都没有威胁,如果可以,她甚至不想自己姓宋,更不想回京。如果您能放过她,她不会再出现,我会送她离开大楚……”
“那么你呢?”陆妙彤笑着问,笑容中带着一丝冷酷。
“请你看在二十多年姐弟之情的份上放过她,她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女人,我们不会妨碍任何人……”
“好一个‘我们’,好一个‘妨碍’!”陆妙彤连连点头,突然对着空气大叫:“来人,请国舅爷去歇息。”
原本只有两人的房间不知从哪里走出两个太监,面无表情地抓住了陆博涛的两只手。陆博涛想挣扎,却发现那两人是会武功的。
“娘娘,你就一点不念姐弟之情了?”陆博涛觉得自己的心更冷了。
未等陆妙彤说话,一直立在门外的宫女匆匆跑了进来,附在她耳边说:“娘娘,丁文长往这边来了。”
陆妙彤点头表示知道了,抬头看着弟弟,她没料到陆博涛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置家族不顾,她的心也凉了。什么都没说,对着两个太监挥挥手,见他挣扎,淡然地说:“把他打晕吧!”
陆博涛还来不及惊讶便失去了知觉。
宫门口,丁文长已经换上了太监的服侍。稍早之前余庆宫中,皇帝对皇后说的话中知道,皇上不想他出现在宫中,所以他让跟随他入宫的人假扮他,大摇大摆离开了。因为害怕皇后给他的令牌是用来哄骗他的,所以他已经派人去内务府了。走入中宫,见宫女都站在院子中,觉得有些奇怪。踏入屋子,压抑的气氛,地上的水渍更让他不解。
“参见皇后娘娘。”丁文长上前给陆妙彤行礼,瞧见她表情中的不自然,愈加谨慎了几分。
陆妙彤知道,她与陆博涛之间恐怕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但身为皇后,身为陆家女,身为孩子的母亲,她别无选择。努力掩饰着所有的情绪,她平静地说:“丁公子,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能做的只有那么多。”
丁文长用讨好中带着哀求的神色看着陆妙彤,不好意思地说:“在下也不想麻烦娘娘的,实在是别无他法。”他把余庆宫已经被皇帝的人严密看守,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的事实添油加醋说了一遍,把余庆宫形容成了一个把守严密的牢笼。
陆妙彤若有所思,与自己的心腹宫女耳语了几句这才说道:“既然谁也不能进去,那本宫又有什么法子。”
“娘娘,在下只想传句话进去。”
“这样啊?”陆妙彤沉吟了一下,状似十分为难,隔了一会才说:“这样的话,丁公子可就又欠我一份人情了。”
“那是自然,在下一定会牢记着娘娘的恩情。”丁文长点头称是,把要转述给宋舞霞的话告之了皇后。
(可怜的姐弟,默!)
逼药
逼药
陆妙彤知道,现如今皇帝不会让旁人接近宋舞霞。但宋舞霞带进宫的丫鬟和赵嬷嬷不同,即便不一定会让她们见她,但一定会让她们去余庆宫,毕竟皇帝是想讨好宋舞霞的。所以她应承下了丁文长的要求,想办法把他的话传给了赵嬷嬷。
赵嬷嬷在宫里当了很多年差,很多潜规则她明白。在金公公把宋舞霞带走的时候她就在担心了,得到领路太监偷偷透过来的话之后,更是一阵心惊。什么是想办法把余庆宫中皇上的人支走?余庆宫明明是皇贵妃的地方,为什么要支走的是皇上的人?
步入余庆宫,看到四散在院子中的太监后,她明白了,自己的主子被半软禁了。不过还好,是太监,不是侍卫,也就表明还没捅破最后一层纸。
幸好宋墨黛虽然被皇帝迷得团团转,但她毕竟也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再加上前世的记忆,知道不能立马让妹妹晓得皇帝与自己的小算盘。所以从御花园回来后,她只推说没找到陆博涛,假装焦急地怒斥金公公与阻碍宋舞霞离开余庆宫的太监。当然,期间她也委婉的规劝过宋舞霞留在宫中与她作伴。被拒绝后也没恼怒,只是陪着她一起烦恼。
在碧玉与赵嬷嬷被带进来后,宋墨黛碍于自己表面上与宋舞霞坐在同一条船上,见金公公没有要隔离两人的意思,就让两人站到了宋舞霞身后。
两年多的相处,宋舞霞一眼就知道两人有话对自己说,于是推说头痛得厉害,让宋墨黛找了一间房让她休息。可房间是找到了,金公公也一同跟着进去了。虽然太监不能算男人,宋舞霞还是用不习惯男人在身旁把他赶了出去。
金公公当然不会任由她们主仆三人在房内商议,马上唤了宫女进来。就在两人一出一进间,赵嬷嬷把太监传给她的话转述给了宋舞霞听。
宋舞霞听了那话之后更是焦急了。她能有什么办法支开皇帝的太监?如果能支开皇帝的人,她还会在余庆宫中坐以待毙吗?看两个宫女一个守在门口,一个守在床头,她只得对赵嬷嬷招手,“嬷嬷,我头痛得厉害,你帮我揉揉。”
一般按摩的工作都是翠羽在做,赵嬷嬷也知道宋舞霞并没生病,所以马上明白她有话对自己说,急忙上前轻轻揉着她的太阳穴。
“记得嬷嬷以前对我说过,你有一个同乡是在宫里当差的,对你说过御花园有一处的景致十分地好,过来余庆宫之前你可曾去瞧瞧?”宋舞霞状似很随意地问。
赵嬷嬷早就对宋舞霞说过自己的来历,听她这么说马上明白,这是要她说宫里的情况,急忙接话:“哪里是我听说。是我那个同乡写信回来说的。宫里的规矩大,别说是宫女,即便是尚宫,没有皇上,皇后的令牌也是出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