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境况之下,他凭什么让她相信她
是脑子有坑,还是进水了
杜朝和越想越窝气
况且最新探听到的消息是:他被母亲执行家法,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时候,与他有联姻传闻的对象王妍秋扑到他身上,保下了他
桩桩件件,哪一件横看竖看都是对杜朝和满满的恶意
然后他来一句轻飘飘:相信我,放心!
没有解释,没有方法,没有行动
任何一点实质好处都没有,就妄想让杜朝和放下芥蒂,无脑地为他牺牲了?
他是什么猪肉馅的肉包子吗,狗都抢着叼吗?
真是脸大
杜朝和恨恨地将纸团扔到地上:“长得挺美,想得更美!”
绿豆蹲下身捡起纸条,展开,轻声念了出来
采蓝洗碧也是一顿气恨
自谣言生起至今,杜朝和周围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恶意,有落井下石,有趁火打劫,有非礼挑衅,还有李海年那种恶心的苍蝇
这沈时砚是怎么说得出口放心和相信的
洗碧恼得脸红鼻子粗:“姑娘,那劳什子砚九爷咱们也不稀罕了,咱们就打上门去,跟他退婚!”
杜朝和只看了她一眼:“大齐侓例,女子不得无故退婚,更何况,这次明面上看,错的是我!我若打上门去退婚,就等着被姻缘署的那帮酒囊饭袋随意配置了,就我这行情,他们能收不少媒人费。”
洗碧气哭了:“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沈时砚肯定是故意的,他就是要故意拖死姑娘!”
杜朝和不在意地揉搓了下自己的脸:“他倒不至于在这件事上害我,毕竟拖死我对他也没什么好处,砚九爷不会做这种无利不起早的事。”
沈时砚为什么特特派人来送这么一封信
想到这里,杜朝和更是恨得牙痒痒
无非就是沈时砚料想到杜朝和会起疑,从而担心杜朝和因为猜疑,会做出某些不妥当的行为,会打乱到他的谋署计划
然而,他又不想解释,或者说是无法解释
于是只能用这种没用的高高在上的怀柔政策,像逗小猫小狗似的,先安抚杜朝和一下再主
杜朝和将纸片揉成一团扔给采蓝:“好好收着!”
采蓝她们一脸莫名,这种东西,也值得收着?
绿豆斟酌着问:“姑娘需要再探安国公府吗?”
杜朝和随手晃了一下门廊上的琉璃灯盏,想了想,还是道:“暂时不管他了,先把咱们自己的一地鸡毛清理了再说。”
杜朝和这边自是商议还击策略不提
且说沈时砚这边
他趴躺在小榻上,衣襟敞落,乌垂落两肩,苍白脸色映着轩窗外的月光,莫名地有一种破碎美感
竹帘外,南窗边长兀上的滴漏细细碎碎漏着时间,已是子时
杜朝和还没来
右崖无声地垂侍立一侧,沙漏每漏过一息,他的心就紧过一息
“什么时辰了?”
“爷,子时过一刻了。”
沈时砚低低笑了两声:“倒是低估了这丫头的气性。”
右崖不敢应声,毕竟如今自己是待罪之身,待左岸从水涧领罚完之后,可以回到近身侍候九爷,便该轮到自己去领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