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像个妖精。
谭溪定在门前,像被那道目光锁住了一样。她哥是妖精,错把她当成了唐僧,铁链子拴起来了以后才现是个痴情的冒牌货。
申雁山从身后伸出手,礼貌地扶住她的肩膀,“怎么不走了?”
谭鸣的目光也收了回去,谭溪咽了口口水,如获特赦。她含糊地应了一声,走进屋,除了她哥,别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准确地说,是她和申雁山身上。
“会吗?”男人递给她一根球杆。
谭溪摇了摇头,对方笑得毫不意外,信步走到桌前朝她招了招手,“来,我教你。”
桌子的对面是谭鸣,男人拿着球杆踱步,正寻找着合适的角度击球。谭溪被人点着腰窝矫正姿势,忍不住抬头看他。
灯光自上而下地落,握杆的素手白得透明。谭鸣也在看她,只是目光没有那么赤裸,像是越过球在看。
他在认认真真地研究台球,谭溪却咂摸出来一种审视的意味,如同神庙的佛像俯视众生,她来朝拜,却在圣洁地与人合奸。神明问她该当何罪,她说……不如你来教我呢?
“什么?”轻握她手肘的动作一顿,申雁山顺着谭溪的目光看去,最终也落在谭鸣身上。
“谭先生的球技确实更好一点。”他笑了,松开手撤身,两人之间贴合的温存一下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周围的人都不敢说话,刚才要喊嫂子的男人脑子直接宕机,举着香槟的手停在半空,至到申雁山撤身,谭鸣一言不地顶了上去,他舌头都还没从嗓子眼里拔出来。
这算是怎么回事……
没人问,也没人说。申雁山的脸上依旧挂着淡笑,偶尔在旁边指点两句,似乎并不在意。谭鸣难得地愿意委身教人,谭溪也学得认真。只是……
“膝盖,锁住。”他屈膝在对方膝盖上撞了一下,“不要塌腰,身体压低……再低。”
手掌按在背上,不断地将她压向桌面。男人站在她侧后方,附身握着球杆,手把手地教她。姿势粘在一起有些暧昧,谭溪觉得屁股蹭着男人腰带上的金属扣了,再往下就是那团软肉。呼吸喷洒在耳边,吹得她忍不住抖。
“好玩吗?”谭鸣用两个人才听到的声音问她。一定抽烟了,谭溪能听见声带里的颗粒感。
“我没在玩,我在认真学。”谭溪假装听不懂,咬着舌头回他。
还未等男人再开口,申雁山的话又传了过来,“身体压的太低了。”
“那再抬起来点。”谭鸣嗤笑,握着谭溪的肩膀往上一抬。
她被猛地拽起来,屁股蹭过男人的前腰,像被热水烫了一下。
“是不是有点太高了……”谭溪小声说话,只觉得自己被目光千刀万剐了样,后知后觉报复的计划太烂了……烂到拿石头砸自己的脚。
男人沉默了好一会,吐出来个字,“笨。”
谭溪撇嘴,被人扯着走到球桌的另一端。面前的灯光如同银河降落,浪漫无声。她想起来自己写过的一土土的情诗。
【月色是迷路的日光,太阳一无所有,泪水变成星星,落在荒芜的土地上。】
谭鸣说,你管这叫叫情诗?
还有后半句呢!她说,你是我的星星。
那你呢?谭鸣笑得打颤,她知道他在笑她傻逼。
我是丑丑的土地……
我什么都没有,但是星星落下来,我就有了你。
“教你打偏枪。”
手被人握着调整姿势,她几乎整个被包进怀里。男人的下巴上有新长的胡茬,刺得她耳朵痒痒。
“试试自己击球。”他说的道貌岸然,谭溪忍不住片头看他,却换来一句“专心!”的训斥。
扶在跨上的手顺着摸上她的腿根,谭溪咬牙,目光盯着前面的杆球一线,却没办法忽视两腿间的瘙痒。
球桌挡着,晦暗的光下没人看见他俩的苟且。谭溪憋着气击杆,一声脆响后母球偏了路线,非常失败的一杆。
谭鸣的手指恰好摸到肉缝里了,隔着衣服,挠小猫下巴一样挠了挠她,“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