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边榆眼底的松动,苏珉沅心中一喜,打算乘胜追击,就算不能这么快登堂入室,至少也得有点进展。
苏珉沅依旧一副可怜样,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打算给边榆看点东西,却在这时洗手间的门被人推开。
“边榆你……”话刚开了个头后面的都顿在沉默里。
谢之临等了好久没等到边榆,有怀疑边榆是不是偷偷摸摸跑了,没跟任何人打招呼悄悄到了洗手间。
酒吧这会儿开始上人,四处都热闹的很,洗手间外听不见任何动静,谢之临没想那么多推开了门,他本以为里面顶多只有边榆一人,或者空空荡荡,不曾想视线刚落进去,就看见里面两个几乎重叠的身影。
有他熟悉的衣摆,还有另外一个并不熟悉的身形,很快谢之临分辨出那人是谁,表情变得凝重。
气氛被骤然闯入的人破了个干净,边榆也从苏珉沅的蛊惑中醒神,推了苏珉沅一下,苏珉沅很轻地“啧”了一声。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终于拉开,边榆整理着自己一丝不苟的衣服,看起来多少有点慌乱的意思,好在当事人脸皮很厚,被谢之临撞见也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还能淡定地问谢之临:“找我有事?”
就算之前没事现在也有事了,谢之临不善的眼神划过苏珉沅,在落到边榆身上时变得柔和了许多,又成了寻常无害的学生样,还有点委屈地说:“看你这么久没回来,怕你遇到什么事。”
边榆看乐了,很破坏氛围地笑出了声。
笑声有点大,立刻引起了两个人的瞩目,而后他拍了拍苏珉沅的肩膀,苏珉沅的表情有点精彩。
很显然这两个人都找到了拿捏边榆的精髓,但是卖惨卖到一起就没多少杀伤力,反而像个滑稽的喜剧。
走到谢之临身边时,边榆问:“程宗崇还在?”
谢之临:“……在。”
“行,我去看看他,等会儿你自己回吧。”边榆喝酒了,送不了谢之临,谢之临知道,他刚来的时候就看见边榆正在和段东恒碰杯,但是就这么被扔下谢之临又有些不甘心,想要追上去时却被苏珉沅拉住。
苏珉沅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鸭舌帽这会儿正戴上,同样是黑色,阴影投在脸上只剩下线条分明的下巴,若不是谢之临提前知道,就这么擦肩而过的话还真认不出这人是谁。
苏珉沅说:“年纪轻轻就应该把精力放在学习上,总想些有的没的对你可不是好事儿,做人除了能力以外,还得有自知之明,你觉得你现在能给边榆什么?”
“那你能给边榆什么,我没记错的话你你已经被扫地出门了吧。”谢之临不甘示弱。
两个人堵着门口互相看着,最后苏珉沅嗤笑一声走了。
门外简程在车里,嘴里叼着个棒棒糖照镜子,手指撑着眼尾在数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多了多少条皱纹,并且打算以每条一万元来报工伤,不过后来想想苏珉沅的近况,打算先记着账。
皱纹还没数完,副驾驶车门被拉开,看见上车的苏珉沅,简程意外:“这么快?”
苏珉沅上车第一时间没有说话,简程以为苏珉沅受挫心情不好没敢再多问。这段时间苏珉沅一直过得不顺,每天睡觉时间都少得可怜,今天好不容易有点空了直接就找了过来。
对于苏珉沅这幅急吼吼的样子,简程已经见怪不怪了,连“是不是被下蛊”这种话都懒得再多问,爱情上头的人往往缺少理智,简程可以理解。
随即简程系上安全带正打算离开,苏珉沅这时说:“安昌大学的那个,之前和我们有过合作的那个学院——”
“梁老师?怎么了?”方向盘一打,车子拐了出来,简程答得漫不经心,“说来这个梁老师前段时间还打算请你吃个饭,看样子是想安慰你,哈哈哈——你打算做学校生意?”
苏珉沅:“约他吃个饭。”
简程一头雾水,但也知道苏珉沅既然没有说下去,多半问了也没用,也就再多说。
边榆回酒店的时候时间还早,他完全没管程宗崇是死是活,在段东恒的酒吧总不至于还能出点事,那段东恒这些年可真是白混了。
刚回酒店边榆就接到了顾蒙的电话。
顾蒙这两个月一直在国外,前几天刚回来就给边榆来了个深切的问候,还想举办一场法事给边榆去去晦气,被边榆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顾蒙不是真的信这个,哈哈一笑没再坚持。
电话接通后顾蒙直奔主题:“兄弟,你跟苏珉沅是在一起了吧,连我爸都把惊动了,把我当外人是吧?”
边榆正开着免提吃橘子,所以没能立刻回顾蒙的话,结果顾蒙以为自己猜中了,尖叫着一副被踩了尾巴的样子:“我靠真的啊边榆,你跟苏珉沅,你,你跟他,你们不是六年前结仇了么,深仇大恨就,难不成你们其实六年前就在一起了?”
越猜越离谱,边榆强行将那口橘子噎了下去:“你能不能闭嘴。”
姑且算是否定的话终于让顾蒙的情绪稳定了一些,“主要这事儿我爸还问我了,苏珉沅的动作有点大,别看外面风平浪静,苏家因为苏珉沅差点彻底大洗牌,一般集团内部的核心骨干很少有大的变动,更何况是一动动了几个,唉这事儿我也闹不清,先放放,咱们再说说你跟苏珉沅,你俩真的没事儿吗?我听说是苏珉弢想要动你,苏珉沅才站了出来,我靠那么多钱说不要就不要了,我爸老早前还隐晦地跟我说过,苏家将来不出意外的话必然是苏珉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