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此仇必报!”云飞忍痛,淌汗骂道。
“你这种人,不识好歹!老夫体谅上天好生之德,不要你的性命,你倒骂起来了!拧碎你腕骨,乃是小病,你不知道我是外伤郎中吗?”
荼茶说话之间,从旁边闪过一道白光,直取他的玉枕穴。云清大叫一声“小心”,遂即左手一躁,把一把带毒的匕拦截在手中。
“什么人?暗下毒手,非君子所为!站出来!”云清把匕晃着,大声喝斥。
“我本来就不是君子,我是女人!”正是毒手刘桂芹。
云清钢牙挫响,戟指骂道:“贱婢!我和你势不两立!”云梯一晃,挺身进逼。
“慢!和我势不两立的人,一向不得好死!依我看,你我年貌相当,倒不如……”
“住口!无耻之徒!”云清云梯一横,直扑刘桂芹哽嗓。
刘桂芹并不惊慌,只是把长剑拨刺一下,躲闪开。手法之疾,云清也不由为之一震:老哥高崖所言极是!此女乃邪消道长之徒,实不虚传,我得多加提防。
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二百多个照面,难分高下。只见二人伞剑并举,四臂齐摇,闪展腾挪,蹿蹦跳跃。
激战时刻,从云清左侧又闪过一个面罩黑纱的人,剑走“追魂八式”,直刺他的期门穴。
云清急忙躲闪,云梯已落到刘桂芹手中,同时,左衣襟也被剑尖挑破。
早就想过来搭救云清,怎奈邪消死死缠住自己。于是他大喊:
“老三!那蒙面的王八蛋,是司徒兰,你要多加小心!”
司徒兰听了,哈哈大笑,说:
“晚了!”
话音之中,又听呼哨一声,墙外又跳起三十名蒙面壮汉。二十名扑杀高崖、云清和荼茶;十名专门对付云清。
见此情形,大声命令:
“老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扯乎!”
云清也料到寡不敌众,再加上云梯也没了,再硬拼下去没有好结果,便顺势喊声“扯乎”,撤出来了。他连施“一骑当先”、“八步登空”和“飞鸟投林”三大招式,使得恰到好处。
怎料,刚一落地,前面早已有四个蒙面汉阻挡,袖箭连,直取云清要害。云清见机一转身,奔后山跑去。
司徒兰和刘桂芹怎肯罢手,在后面紧追。
料到云清处境危险,再说又是重伤刚愈,便大喊一声:
“风雨的弟子!你们各逃生路,老地方相会!”
说完,他来个“云起云落”,在后面紧追司徒兰和刘桂芹。
后山乱石横生,云清正往那条断涧跑去。司徒兰见对手已被逼上死路,得意地说:
“姓祖的!这场死斗就此了却吧!”
说着,用他的“剑”直取云清脖颈。
云清忙往右一转,避开他。可是刘桂芹死死拦住云清的退路。她右手剑击,左手伞扫,来个“大鹏展翅”,两路夹击——剑点太阳穴,伞扫期门穴。
云清在两名强手夹击下,已是强弩之末势。生死攸关的当儿,就听大声对云清喊:
“老三!为兄与这两个狗男女拼了!你赶紧逃命!”
双掌一个“长虹贯日”,左退一个“横扫千军”,分别朝着司徒兰和刘桂芹二人击去。
使这两招时,真可以说是力当千钧,集注了对一对狗男女的全部仇恨!哪料,他在万分紧急的情形下,右脚没有踩稳,落在一个活石头上,石头一滑,连人带石头一起滚下了万丈深渊。
云清一见大哥为了救自己,坠入山涧,又急又气!此刻司徒兰又因失去了的威胁,步步向云清逼近。
“兄长慢走!小弟来也!”云清大吼一声,飞身跳入不测之渊。
药山的瀑布飞流而下,落在千仞峰的山涧,流水击石,声如洪钟。
云清飞身跃入涧中,幸而跌到水中,当时晕了过去。等他醒来,才知已躺在一座山洞里。定神看那洞的四周,与其说是山洞,倒不如说是座宫殿。
洞高约有三丈许,宽十丈有余。天然的钟侞石和冰柱倒挂,蜿蜒之势如龙蛇,须爪攀伸欲动,麟甲竞相光。侞石缝间,都有五色岩石,映得洞内飞霞流彩,如同白昼。
石壁上,石侞冲刷出各种形象,真好似天然雕刻,栩栩如生,层层叠叠。一个个寿星跨鹤,一群群猴子偷桃,一簇簇天女散花,一尾尾鱼龙变幻……真是巧夺天工!
洞中的十二根岩柱顶天立地,像鬼斧神凿过的,簇拥在石林、石花和石慢丛中。石幔后面,有大小石房四间。屋内石桌、石椅、石榻以及餐具器物样样俱全。
云清正看得眼花缭乱,疑为梦境,石缝中缓缓走出二位老者,他们互相搀扶着,似从烟霞云雾中出来。仔细看,见二老一个身穿白袍,一个身穿黑袍,后面还跟着一只猿猴,立行如人,手捧棋盘,步二老后尘,亦步亦趋地走着。
二老在石幔后面的一个斗室中坐定,摆上棋盘对弈。猿猴立在他们身后,看到高兴处,还抓耳挠腮地喜形于色;紧张时刻,也是挤眉弄眼地似乎有所倾向。
云清此时已翻身下床,蹑足屏气地来到二老身后。猴子看清这一切,以手示意,叫他看棋。云清低头看去,黑白相交,二人正在酣战。白袍老者推棋起身,曰:
“今天胜我二子,吾兄可高兴耶?”
黑袍老者微笑着说:
“你见云清前来,略一失神,故有此败,你当为兄不知道?”
二人抚掌捋髯大笑。
云清忙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