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把那一箱子冥币都烧给我,一分都不能少。”
我不等他说话,挂断了电话。
走出银行大门,外面的阳光有点刺眼。
我站了许久都迈不出步子来,双腿发软。
人是怎么倒下去的也没有意识,只觉得耳边嘈杂,呼啸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
韩悦的哭声时远时近,消毒水的味道渐渐变得清晰。
我有些懊恼,瞒了这么久,还是让她知道了。
恍恍惚惚中似乎有冰凉的液体在血管里穿梭,我很想醒过来,却怎么都睁不开眼。
耳边的声音有时清晰有时模糊。
我想我大概在做梦,竟然能听见易英哲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救救她,我就算卖房卖车也会付她的医药费。”
怎么可能呢?
他巴不得我去死才对。
韩悦白天守着我,晚上会用毛巾帮我擦脸。
“我去上班了,明天我回来的时候你要醒过来,你不是说想拍好看的照片么?我借了一个很好的相机。”
但眼皮很沉很沉,无论我怎么努力,到了她回来的时候我还是睁不开。
易英哲不停地在说话。
好像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没有说过这么多话。
“贺婉婉,你醒过来我们就好好地在一起。”
“我都是骗你的,孩子有没有都没关系,我从来也不是为了孩子才娶你。”
他说他已经保留了宋思甜和别的男人联手做仙人跳的各种证据。
“以后他们再也不能威胁我,就算鱼死网破,我也没什么怕的。”
他说比起这些,他只怕我会死,怕我永远消失。
“五年了,我不是没想过找你,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
他说从未想过自己幸福的生活原来早就充满裂隙,母亲的怨怼让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们的关系。
我闭着眼睛都忍不住想要叹气。
他虽然不是易厂长亲生的,可他们真的好像。
为什么一定要到无可挽回的时候,才突然萌生出了莫大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