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头疼欲裂,我躺了一整天都没能缓过劲儿来。
我拎着那一箱子钱,去银行。
我想好了,一部分留给韩悦,她不能一辈子待在那个乌烟瘴气的黑舞厅里。
那些花几十块钱在黑暗里揩油的中年老男人迟早会毁了她。
我也没有什么亲人了。
当初要不是她拼命地从那群喝醉酒的男人中间硬把我拉出来,我可能会比现在更凄惨。
酒瓶碎在头上,她满脸血污还冲我笑。
“你放心,有我一天就不能让人欺负你。”
有了钱,她至少可以找个正经点的工作,不用被父母的医药费拖垮在地下,没日没夜挣快钱。
我还要给自己买一块墓地。
和我妈毗邻最好,跟她做个伴,相依为命。
剩下的,付清了医院的医药费,或许还能再撑几个月。
药太贵了,对于没有生活保障的我,那些续命的药我都得省着点吃。
柜台前,我把箱子放好,“存钱。”
因为金额巨大,对方让我进了里面的大客户房。
可是箱子打开来,我们都傻了眼。
除了最上面一层是粉红色的大钞,底下满满当当的都是冥币。
要不是看我满脸苍白,颤颤巍巍从兜里摸出一堆药瓶来,柜员大概会报警。
我摸出手机给易英哲打电话。
“你很想让我死么?”
他那边没听清,反复问我,“你说什么?”
“那么多的冥币真难为你还特地给我装在箱子里。”
他没再说话。
在我以为他要挂断时,他突然笑了。
“我真希望那次车祸撞死的是你,那我每年清明都有理由去看你,你要多少钱我都能烧给你。”
我突然觉得松了口气。
“你骗我,我也骗你,所以至少这次我们算扯平了。”
“易英哲,没有孩子,我根本没有怀孕。”
“以后也不会有了,当年我为了我们的孩子,摘掉了子宫。你比我幸运,你的诅咒都实现了,我确实过得越来越惨,马上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