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这么大劲不就是想去罗家?本都督送你去,如何?”
沈韵水一脸戒备,满脸写着‘你又弄什么幺蛾子。’
贺晋之浑不在意,摸出一封信纸读起来
“阿贞,见字如面,吾现困于督军府尚不得出,吾父母幼弟皆受困于江湾镇,烦请阿贞借方家之势将其护送出国。”
“望告与仲宇知悉,劝其挟阖府远离国土,吾将寻时机与其汇合,水不胜感激,再拜顿。”
“水儿亲笔,乙丑年……”
沈韵水一把夺过信纸,只看一眼便确定是她亲手交给那男童的信。
“你对那孩子做了什么?”
“我尚未禽兽如斯,对一稚童做什么恶毒事儿,给了些银元打了罢了。”
沈韵水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理他。
哪知贺晋之又贱兮兮开口。
“这信该如何说呢?虽情真意切,但言辞冗杂,还有这字,许是临摹了多家字帖,既无行楷之端正,又无瘦金之凌厉!”
说着他瞥了一眼沈韵水“啧啧啧,实在是,不伦不类!”
沈韵水简直要气炸了,出言讥讽“我倒不知道,贺督军一山野莽夫还识得字帖!”
贺晋之猛的转头“谁说老子是山野莽夫?爷也是念过私塾的!”
沈韵水一声冷哼“我说的!”
“嘶。”
沈韵水白了他一眼,不再看他。
贺晋之憋了一肚子气,看沈韵水闭着眼睛假寐,恨不能捏死她。
“睡什么睡?到了”语气极为暴躁。
沈韵水睁开眼满脸写着‘神经病’三个大字,贺晋之一口气顶在胸口。
沈韵水透过挡风玻璃看见罗府的牌匾心下惊愕,再看看贺晋之气的涨红的脸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脑袋被门挤了?这么好心送我到罗府!难不成是神佛显灵,他厌弃我了?’
沈韵水虽没说出口,可脸上已经明明白白的表现了出来。
贺晋之气的牙疼“老子一向不打女人,你别作死!”
沈韵水半点儿没犹豫,打开车门向罗府大门跑去。
沈韵水还来不及欣喜就看见崭新的大锁挂在门环上!
梦里的场景一瞬间涌上来,沈韵水下意识将其祛除,不死心似的一下下扣着门环。
结果当然是没有回应,正当沈韵水不知所措时,邻家的大门‘吱呀~’开了。
“姑娘,你是来找罗家人的吗?”
老婆婆一边走一边说“前两天,罗家像是出了什么大事,着急忙慌的搬了家,罗家大少爷临走的时候交给我一样东西,说是转交给近几天来寻他的姑娘。”
说着阿婆手里递给沈韵水一个牛皮信封。
沈韵水打开,里头滑出一条项链,正是当初沈韵水来罗家寻人时交给门房的那条!
信封里还有一张小小的纸片,是剪成合欢花样式的剪纸,只不过分成了两半,其中一片角落处写了个小小的‘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