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韵水见到项链时已隐隐有了猜测,不过不愿相信而已,可见到那纸花和小字的那一刻她却信了,罗应书真的不要她了!
车里的贺晋之心下疑惑,他只知晓项链这一局,这老太太又是唱的哪一出?他转头看向程廷山。
程廷山解释道“前天方玉明传话来,说罗应书不准备抢夺沈姑娘,还留了决绝信!”
“属下想着一条项链沈姑娘未必能相信,索性一起做了局,反正也没有冤枉那个姓罗的!”
贺晋之高兴的拍大腿“好,廷山,你做的好啊!”
程廷山看着摩拳擦掌的贺晋之嘴角抽搐“督军,你也不用高兴成这样吧?”
贺晋之打手一挥“你不懂,沈韵水这回死了心,那就得乖乖回去做督军夫人替我教导含珠,再好好磨磨她的性子不怕她不尽心。”
“这件大事儿了了,我就能安心在前方开疆拓土了!那前线才是咱川渝男儿的战场呢!”
“你看看这几年,因为含珠那丫头我左右掣肘,哪家军队的司令像老子似的,回家跟个老妈子一样,还得给孩子辅导功课!”
程廷山无语“督军,你也就教了那一次……”
“我不管,老子好不容易才甩掉这担子,不高兴多不像话!”说着快打开了车门。
程廷山“……”
沈韵水已经不知如何反应,正摇摇欲坠之际一双粗糙的大手托住她,带着她上了车子。
早在贺晋之下车时程廷山就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早早的让出了驾驶室,果然贺晋之拉着沈韵水上车后一路狂奔,激起的尘土飞了程廷山满脸,呛得他直咳嗽。
程廷山手当蒲扇在面前来回摇,看着远去的车身,他嫌弃的掸掸衣服上的灰。
“督军那糙老爷们知道怎么哄姑娘吗?再给人吓跑了怎么办?”
被q的卫兵一脸懵逼“啊?”
程廷山不耐烦的挥挥手‘我他妈才是老妈子呢!上赶着擦屁股,擦不好还得挨批!’
程廷山远远跟着贺晋之的车,见他把车停在堤坝前,真觉得贺晋之有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感觉,‘人家刚‘死了’未婚夫你带人来河边,是真不怕人寻短见啊!’
贺晋之从怀里掏出个什么东西递给沈云水,程廷山整个人都趴在了挡风玻璃上想看个清楚。
这边的沈韵水看贺晋之递过来的是罗应书送她的木镯,伸手接过去转手就扔进了河里。
动作之流畅连贺晋之都愣了,看着沈韵水平静无波的脸,他问:“你,你不哭吗?”
沈韵水只是冷冷看他一眼“督军想哭就哭吧,我去车上等着。”
说完转身就走。
贺晋之留着原地有些反应不过来‘遇到这种事儿难道不应该痛哭一场吗?然后他在去哄哄,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贺晋之先前只知她皮实,此刻才意识到沈韵水和一般女子差距甚多,哪怕毓姝和红绡也从未敢对他这样甩脸色,这架势像极了长大的魏含珠!
贺晋之头疼不已想,要让沈韵水心甘情愿留在督军府,只怕是有的磨了!
督军府。
沈韵水坐在镜台前,左手腕上是那支‘冰花芙蓉玉镯’。
是贺晋之在车上的时候套在她手上的,贺晋之的话回响在耳边。
“从今天起,做好你督军夫人的本分,自有锦衣玉食供你享受,好好调整一下,择个吉日举办婚礼!”
沈韵水看那镯子里酷似合欢花的冰裂只觉讽刺,从床垫底下将罗应书写给她的信尽数掏出,扔进盆中点燃。
沈韵水曾经珍之爱之的东西慢慢成黑灰,沈韵水只是平静的打开窗户散去烟味。
“小竹,把垃圾收一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