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头目的眼中透着不可抑制的得意,准备欣赏刘大志死法。
可小头目和刘大志眼光对上的瞬间,猛地怔愣在了原地。
那双眼睛中,没有一丝的畏惧,寒光凛冽,微扬的嘴角似乎是在嘲讽着小头目的愚蠢,还有对将死之人的怜悯。
“文爷!”刘大志忽然唤道。
文爷应声停住了脚步。
刘大志从衣兜里掏出几张照片,道:“文爷,我这里有几张照片,是他贩盐的证据。”
刘大志言语平静,没有丝毫起伏,小头目努力看向刘大志手中的照片,忽然他神色一紧。
文爷闻言没有转身,他抬起手来,掌心向上,示意刘大志拿上来。
刘大志走上前将照片放在了文爷的手中,文爷拿过照片,眼中杀气骤起。
那照片上,赫然是小头目那天与那个男人交谈的画面,还有一张拍摄的正是小头目房中藏有盐袋的照片。
小头目慌张地上前,道:“文,文爷,这是诬陷!诬陷!”
文爷举着照片,冷然道:“诬陷?”
“对!一定是诬陷,文爷,文爷你看这张照片,我这袋子里的东西虽然是白色,可是,可是那是糖,白糖!根本就不是盐!”
“是不是盐,找到照片上的那个男人,自然就清楚了。”刘大志冷声道。
“刘大志!”小头目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声,可他似乎又猛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连连向文爷道:“文爷,文爷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文爷……”
文爷看够了小头目的这副嘴脸,下令道:“掘地三尺,都给我把照片上的这个人挖出来!”
“是!”
小头目彻底慌了神,他噗通一声跪下,他注定逃不过了。
——
阴暗的地室下,小头目被绳索捆绑着双手。
忽然,地室门被打开,连接着地室的那段铁楼梯上,响起了一阵阵沉闷的脚步声。
不多时,刘大出现在小头目面前,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会康帮的成员。
小头目看着刘大志的脸,恨得牙齿”咯咯”作响。
“刘大志!你他妈的敢害老子!”
“我害你?你如果没干那些事,我怎么害你?”
此刻的刘大志,一身白色金文纹的会康帮帮服,脸上再也寻不到昔日的憨厚老实,流畅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无不透露着冷峻,斜飞的剑眉之下是一双锐利的黑眸。
“你放屁!老子干什么了?!”
“你盗取秦家细盐,还想抵赖吗?”
“呸!老子没盗!”小头目依旧在嘴硬。
届时,上方再次传来一阵脚踏楼梯的声音,小头目正好奇是什么人时,刘大志淡然地走到楼梯口,还未见人时,刘大志已经微微弯腰,道:“文爷。”
“嗯。”
随着一声应答,文爷走下了楼梯,他右手里拿着长烟斗,左手盘转着佛珠。
“文爷!文爷我是冤枉的!文爷如果真的是我盗取的秦家那批盐,我怎么还会帮您找回那9o公斤的盐呢?”
文爷弹了弹烟灰,默而不语。
刘大志上前一步道:“你不是为了帮文爷找回盐,你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暴露,同时获取文爷的信任。”
“刘大志你别胡说!”
刘大志不动声色地继续道:“你盗取了秦家3oo公斤的盐,但是你不能直接出售这批盐,先后找了两个盐贩子帮你售卖这批盐。”
“刘大志,你!你胡说什么呢?!两个盐贩子?我上哪儿找两个盐贩子,你……”
小头目还未说完,文爷猛然用烟斗敲了敲桌子,冷声道:“听他说完。”
刘大志闻声继续道:“你让第一个盐贩子帮你售卖这批盐,为了不引人注目,你只给了盐贩子一半的盐,卖盐所得的钱,你们二人对半分。”
小头目明显惊慌了一下,却还是强装镇定,道:“照你这么说,我都已经得了钱了,不悄悄地收好钱,为什么还要再向文爷上交那六块大洋和九十公斤的盐,为什么还要主动向文爷透露那盐贩子的住址?”
刘大志:“因为你没想到,第一个盐贩子会那么快的出售这批盐,更没想到售盐的消息会走漏风声。那晚的抓捕虽然没有成功,可盐贩子已经暴露了自己的大致特征,只要文爷想查,顺藤摸瓜就一定会查到你头上,所以你要先下手为强。”
小头目:“刘大志,你他妈是在编故事吗?!”
刘大志:“你从剩余的15o公斤盐里拿出9o公斤给了第一个盐贩子,随后又自导自演了那一出好戏,借着追查到细盐下落的名义,向文爷汇报了盐贩的住址。
你乘抓捕的机会杀了盐贩,这样一来,你所做的这一切不仅没有了对证,还获取了文爷的信任,最重要的是文爷不会再继续追查下去。”
说罢,刘大志顿了顿,看着小头目惊慌失措的样子,又将那天小头目与第二个盐贩在酒楼里的对话讲了出来。
小头目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却依旧还想抵赖,刘大志开口道:“那天和你去酒楼的那个男人已经什么都说了,你还想抵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