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本中有一段被什麼深色顏料遮蓋了字跡,夏涼看不清出那一段寫了什麼,不得已只能暫時不去探究,繼續看了下去。
「1981年x月xx日大雨,今天過得一點都不好,早晨爸爸吼我,中午大哥沒有選擇給我複習功課而選擇了他,晚上我看見他在大哥房間裡,我看見他……他為什麼要那樣做?我明明把這件事告訴了爸爸為什麼他不相信我,一定是他!他是惡魔,他是惡魔!」
筆跡潦草,最後的『惡魔』被她下了重筆,連紙張都被寫透了,日記本里的內容太少,中間好幾頁都被人撕了下來。
這樣看起來並不想是個日記本,反而更想是年記。夏涼能看出日記本上的筆跡從一開始的稚嫩變得娟秀有力,仿佛是一個女生從孩童到成年的跳躍性改變。
「1986年x月xx日陰雨,我發現了一件對於爸爸特別重要的東西,就像媽媽死後送給我的日記本一樣重要,但是我卻把它藏了起來,藏在了一個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地方,因為我把那段記憶給忘記了,這樣他就不會得到它,這樣我和大哥就會變得很安全,所以那個很重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直到翻到了最後一頁後夏涼發現了這樣一句話,「當你發覺越接近真相時往往是陷入了對方的陷阱。」
夏涼猛然起身,在其他人震驚的目光下留下一句話,轉身跑出了大廳,跑向三樓。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夏涼的那句,「我肚子疼,去趟廁所。」
夏涼爬上三樓樓梯口時抬頭與那副鳥獸對視。畫依然掛在原處,那雙死寂的小眼睛像是在傾訴著某種不可告人的故事,胸前的紅橙色刺目顯眼,好似染上了人類的鮮血,畫風壓抑沉悶。
第五十五章知更鳥
盜賊為了偷盜失手殺了老福特,兇器是一把十字架。
瘋子成了目睹整場命案的唯一目擊者。
而老福特的女兒卻拿走一樣很重要的東西,並藏了起來。
這樣的故事發展有些熟悉,夏涼努力回憶,他好像在哪裡看見過類似的情節,總感覺有什麼東西重要的線索好像被他給遺漏在了記憶里。
城堡外的風吹的呼呼作響,白何緊隨著上樓時他看見夏涼正依靠在牆邊,若有所思的盯著日記本,眉頭緊蹙,而他正對著的便是一副鳥獸畫。他靜悄悄的走到夏涼身旁,在確定不會干擾到對方時停下了腳步,靜靜觀察著對方的神情。
【他為什麼要上三樓?】
【我發現盤子裡的東西真是奇奇怪怪,好像不是給人吃的一樣,來自劇組的惡搞jpg。】
【小美人對面的油畫好詭異,看得我心底發毛】
【何崽降臨,那邊的美人快看過!】
屆時,夏涼對視覺的感受敏銳,在發覺有人注視自己時當即轉身看了過去,恰好發現了白何的存在。
夏涼驚訝出聲:「你怎麼來了?」
白何:「來看你是不是在上廁所。」他的目光在夏涼手上的日記本上停留片刻,後道,「看來不是。」
夏涼沉默不語。
「需要幫忙嗎?」白何繼續追問。
夏涼指尖摩挲著紙張頁面,他又傾身靠近鳥獸畫,似乎想要從上面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不經意的問道:「你為什麼不吃盤子裡的食物。」
遊戲npc規定了要在半小時內找到屬於自己的盤中餐,蔡問筠提議每樣食物分別吃上一點也不是不可行,但太冒險了,夏涼認為事情可能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既然是老管家按照每個人的口味、喜好和禁忌去做的食物,那說明他很了解玩家的一切,但想要在半個小時內完全分出每個人的食物,時間太少,而且線索也不夠,因為劇情的重點從一開始就一直都圍繞在白蘭城堡和老福特之間。
夏涼的腦海中回想起富億,貝盧克他們幾人也沒有吃盤中的食物,而蔡問筠卻在勸說大家吃下食物,為此他留了個心眼,不能完全排除有玩家知道了城堡的規矩。
「是我的人物角色,」白何淺笑,「節目組一開始就給了我一個重要的提示,『不看,不吃,不聽,不想,活著回去』。我想著既然不讓吃那就什麼都不吃,誰知道碰了禁忌會不會引起食物中毒。」
夏涼不確定的看著白何,似乎在判斷他話語的可靠性。
白何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過多解釋,試探著抬手在鳥獸畫上顏色最深的一處蹭了一下,沒想到竟然真蹭掉了一層紅黑相間的顏料,眼看著那一片被蹭掉的地方露出了底層若有若無的白布。
「誒呀,」白何一臉尷尬,對著鏡頭做了個舉手投降的姿勢,「顏料好像沒幹透,事先說明,我可不是有意為之的。」
【劇組:我不聽我不聽,不是有意就是故意的。狗頭jpg。】
【哈哈哈哈哈,投降可還好】
【驚!某明星在節目中背負一筆巨額,真相竟是如此……】
夏涼:「……」
突然,夏涼眼睛一亮:「我想起來了。」
白何:「嗯?」
夏涼:「你把你發現的提示卡拿出了讓我再看一眼。」
白何收回投降的雙手,從口袋中拿出了那張帶有英文單詞的提示卡,遞了過去。
一張燙金卡牌,正面寫著金燦燦的『Robin』,而背面則勾畫著一副薔薇與玫瑰糾纏在一起的圖畫,這讓夏涼回想起了自己進入城堡的路途中那一覽無餘的白色與紅色融合在一起的場景,當真美妙絕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