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他不会来的帝后皆是注视着他,“拜见父皇,母后。”
坐在观望台的皇帝点头,“起来吧。”
随即,镜明月坐在一侧,目光扫了场上的人一圈,视线准确无误的落在那唯一的女子身上。
见她戴着面纱,不悦的皱眉,“为何来考试,还不敢以真容示人?”
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白念念站了出来,向帝后行礼后,才转眼看向镜明月,“回殿下,臣女前日不慎染了风寒,恐将病气传给别人,便只好以纱遮面,不知,这对于考核一事,有何不妥吗?”
镜明月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目光轻佻的注视着她的眸子,与无忧的确很像,但眼前的人眸光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在她的眸子内,看不到丝毫无忧的影子。
“若是你考核考到一半,找借口出去,换了个人进来,这谁能替你作证?”
对上他审视的目光,白念念坦然的站定在那里,“殿下的意思是,一定要臣女将这面纱揭下是吗。”
看着二人对峙,在场的人都捏了一把汗,这女子当真胆大,那可是有名的活阎王,她都敢忤逆。
镜明月挑眉。
“皇兄,我替她担保可以吗。”场外,镜明初与镜明南枝走了进来。
镜明初扶额,径直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而镜明南枝则是站在白念念身旁,“皇兄,人家都说了是感染风寒才戴的面纱,而且我相信白小姐的为人,你又何必这么较真呢。”
看着眼前笑容阳光明媚的丫头,镜明月的脸色沉了下来,“这里有你什么事,退下。”
“我不,”少女说着,一把抱住白念念的手臂,“我跟这位白小姐有缘,你若是不放心,那我这两日就一直陪在她身边,这样你总放心了吧。”
面对镜明南枝,白念念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她与这位公主可是一点交情都没有的,为什么她还执意要帮自己。
余光瞥见沉默不语的帝后,白念念的目光对上皇后,见她眼底浅浅带着笑意,顿时了然。
随后笑着看向镜明南枝,“那便多谢公主了。”
见她没意见,镜明南枝迫不及待的点头,“那你先去考,等今日的考核结束了,我在来寻你。”
白念念点头,目光扫了一眼脸色阴沉的镜明月之后,转身走回自己的考桌。
“她到底是谁啊,连公主都帮她。”
“是啊,该不会她进来,也是靠着关系进来,为了混个药师玉令的吧。”
知道在座的人会多想,皇帝严肃的开口,“好了,在座考核的人都是平等的,朕不会因为任何人偏私,开始吧。”
得到指令,李大人这才转身看向考核的众人,“开始。”
身侧,一个小童拿出册子宣读,“炼药师考核第一项,写出一百种草药的名称,限时,半个时辰。”
话落,白念念伸手拿起毛笔,蘸墨,平静的在宣纸上写了起来。
她知道,那座上的几位大人物的目光,皆是落在自己的身上,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挥,或许自己能有今日,还得感谢那座上与自己针锋相对的太子。
自己儿时的环境,根本不可能支持她阅览书籍,而去了外祖母那里,她虽然过的很好,但也很少接触药理的书,若不是因为知道自己是中毒,或许她一生都不会接触药理。
时刻一点点过去,不少人都已经将试卷交了上去,而白念念却仍在不紧不慢的写着,在小童宣布时辰到的前一刻,她将毛笔放下,抬头看向收卷大人。
考官有三位,其中一位是李大人,三人坐在桌前,看着拿来的宣纸,那李大人瞧了一眼神情淡然的白念念,随后看向小童递来的宣纸,上头满满当当的字迹,干净整洁,笔锋犀利,能看出有上百种的草药名单,这让他对这位少女,多几分好奇。
三人将合格的考卷整理出来,随后递到帝后三人跟前。
皇后看向皇帝手中的宣纸,与之互视了一眼,皆是满意的点点头。
皇帝拿着手中的宣纸,抬头问,“这一张,是谁写的?”
白念念漫不经心的走出来,“陛下,是臣女所写。”
瞧见是她,皇帝来了兴趣,“哦?是你写的?”说着,他笑了笑,看向身侧的镜明月,“月儿啊,这白念念的字迹,与你的很像啊。”
镜明月眉头皱起,伸手接过皇帝递来的宣纸,垂眸看着少女所写的字迹,果然与自己的很像,他抬眸看向少女眼中不知是什么情绪。
见二人沉默着,皇后打着圆场,“许是巧合也说不定。”
白念念乖巧的附和着皇后的意思,却什么也没说。
她自然有自己的字迹,至于她写的这字迹,是当初镜明月教自己的,她当时便模仿了七七八八,就是本尊看了,都说稍不注意,便会看错。
然而,镜明月只是一直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手中捏着宣纸,不觉的紧了紧。
面对他,白念念只当没注意到他的目光,只淡淡的低着头,可眼底,却浮现着若有若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