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血脉的融合能力也不是万能。不过你说的方向很有意思,等单一种融合成功,我会试试多种融合。感谢提议,如果成功,我在著书时会注明你的贡献。好了,你父亲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你可以唤醒他了。”老头真的用纸笔记录下这一灵感。
而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加双就睁开了眼睛。
“小三”加双疑惑地叫出声。
加三“”
他痛恨这个小名。前面半个月已经好不容易让家人改过来,可加双刚清醒,脑子一迷糊又把这个爱称给叫了出来。
“请叫我加三,父亲。”
加双笑起来,“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多,如果不是你还记得过去的事情,包括一些小动作和爱吃的食物都没变”
那是我刻意模仿的结果,加三面无表情地道“再说一遍,我没有被恶魔附体,也没有被恶魔诱惑。只是原来的加三太胆小、对这个世界太失望,他把自己藏起来了,而我就是新的他。”
也许是加三太坦然,加家三位长辈反而打消了疑惑,他们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加三被人欺负,加妈妈也教育儿子被欺负了就打回去,不用顾忌太多。看加三现在的变化,只以为他是被欺负狠了才会下定决心改换性子,只不过换得太彻底,让一家人都感到陌生。
但冥冥中他们又感到加三的气息仍旧存在,当加三站在他们面前时,他们仍旧能感觉到那份浓浓的依恋和信赖,这也是他们没有怀疑现在加三的最大原因。
“是,是,我明白。你现在这样很好,哪怕只是给自己加个面具,至少这样能保护你,但真的不要再豁出去跟别人打架了,你妈妈和奶奶都非常担心你。这个村庄不欢迎我们,我们可以随时离开,你不用想太多。”加双叹息,转头,声调陡然改变“这里是哪里那人是”
加双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嘘,别怕,别激动,来,先跟我一起深呼吸。”加三对这个便宜父亲的印象还行。
这个男人在经历过妻子出卖身体来换取一家活命的痛苦后,很快就振作起来,并没有怨天尤人恨天骂地,更没有把负面情绪倾泻到妻子身上,而是很积极地说也许有男人或者女人就喜欢我这样躺着不动的呢,让我也为这个家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加三母亲当然不可能让丈夫也遭受这种屈辱和痛苦,可有了丈夫这句话,她至少感觉自己不是那么低贱和肮脏。
但这并不表示男人就不痛苦、不悲伤、不愤恨。加三看到过这男人偷偷流眼泪,看到这男人背着人努力想要让自己的四肢能动弹,看到他忍着不喝水、不吃太多食物,就是怕给家人添更多麻烦,看到他为了抚慰妻子而低声唱歌给她听,虽然那歌声很难听。
男人故作轻松,反过来努力开导家人,经常给家人说很夸张的笑话,努力不让自己成为家里的阴云,也许就因为男人这份努力,加三的祖母和母亲好得跟亲母女一样,两个女人互相扶持、互相开解,用所有她们能弄到的一切东西,好让这个家变得更温馨美好。
原加三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成长,也许受父母影响过多,哪怕经历了很多磨难,心地仍旧善良得不可思议。
这个小家伙在来到这个村子前,原本也对生活充满了美好期盼,也有一颗愿意和周围融合的柔软的心。
但有时并不是你善良就能换来他人的喜欢和尊重,相反有时善良和好说话在某些人眼里等同于好欺负。
这也是加三在接受原加三的条件,接受了他的全部记忆后,会那么愤怒,会不顾身体伤势就跑去为其报仇的原因。
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就因为长得稍微和村里孩子不一样,就因为看起来比较瘦小,就因为是外来户,就因为母亲操持贱业,就因为没有一个能为他挡风遮雨的父亲
就被村里那些同样年龄不大的孩子们给欺负得连狗都不如
想要摧毁一个人很容易,尤其是一个还在成长中的孩子。
孩童的恶意,本就是这个世间最可怕的恶意之一,尤其他们的恶意还被大人故意纵容和包庇时。
这也是加三像个恶棍流氓一样对待这个村庄村民的主因。
村民讨厌他,他更厌恶这些村民。厌恶到恨不得杀了他们
如果不是加双的病情让他们暂时无法移动,加三早就催促一家离开。
同样也是这个原因,原加三哪怕受尽欺负,也极少和家人提及,受伤了也说是玩闹中弄的。因为原加三知道,他的父亲不能再受颠簸之苦,而能接受没有身份证明的他们的地方也极少。
像猎人村这样能让他们在村外建房,村里还有一个药剂师,周边环境又不太危险,地点隐秘,还能“做生意”的地方,简直再合适他们不过。
所以原加三忍了,为了家人,为了片刻安宁,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而在这之前,他已经被整整虐待了一年时间。
加三会来找这老头,治好自己的内脏伤势是一方面,想要快点治好加双也是一方面。哪怕只是让加双的病情能好到可以经得起长途颠簸,他实在太想离开这座村庄了。
不过他也不会就那么简单地走掉,那未免也太便宜这个村子里的人。
他就算要走,也要给这个村子留下一个深刻纪念,让他们到死都无法忘记一个叫加三的孩子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