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剑兮设立了一个目标,在楚北兮刻完所有的纪念牌的时候,他要能一刀砍断一根石木!叶剑兮知道这个目标并不容易,现在的他全力一刀,连入木三寸都做不到。但是,叶剑兮知道,这个目标是有希望达成的。
且不说破境的话,叶剑兮从立身境破入晋身境的话,他能做到这一步的希望将会大大增加。事实上,叶剑兮就没有考虑破境的因素。因为在察觉到砍木头夯实根基的作用后,他打算最大程度地夯实自己的根基再考虑破境的事情。
只是那样一刀刀地砍一刀刀地训练的话,叶剑兮虽然能察觉到自己的进步,能察觉到反震的力道在伤害身体的同时也带来的锤炼。但是这些因素带来的提升并不足以让叶剑兮达到自己的目标。所以,叶剑兮必须考虑其他的办法,寻求其他的进步。
叶剑兮在念诗!他回忆起前世的诗词,蓄养着心中的意气。同时,他也在等待,那一只心猿的诞生!
叶剑兮在牵丝,从一个个没有线的地方牵出一根根纤细不可见的丝,然后维持着这些丝的不断,叶剑兮在用他们编织。
叶剑兮的训练很充实。每一天都能感到实质的进步,每一天都能利用好每一分钟,离目标更近一步。
忽然,叶剑兮手中的丝断了!还是没有过一尺的长度!手中编织的物件始终没有一个形样,叶剑兮之前总以为是自己的修为和在牵丝神通上的造诣不够的缘故。但是随着这一根的丝断裂,叶剑兮心底里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
叶剑兮现在兼修的法门和神通并不少。它们会不会互相冲突呢?
之前叶剑兮一直没有想到这一点,是因为楚北兮并不存在这样的问题。但是楚北兮是特殊的。
想到这里,叶剑兮就想起自己的那个金手指任务?真的吗?还是假的?难道不是梦?
叶剑兮摇了摇头,看着面前的烛光深思了起来。那难道不是梦吗?可无论是不是金手指的任务,叶剑兮都会那样做的,只是迟早的而已。可是现在,问题似乎就已经显现了出来。所以,是要自己立刻就行动吗?
隔壁屋子,如儿睡得正是香甜。微微的鼾声夹杂着呼吸,在着寂静的夜里甚是宁静。
一只蚊虫从叶剑兮眼前飞过,他一晃手,明明空无一物的手中便多了根笔,笔杆上拍死了一只蚊虫!
丝断了,叶剑兮只好续写着自己记忆里的故事他要给楚北兮一本这个世界上没有的故事集。写着写着,叶剑兮的心思飘远了,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都是第一次。
烛光渐渐吹灭,是好一夜的风凉。窗外多了几点白雪,雪里开了几朵红梅
叶剑兮从桌子上爬了起来,伸了伸懒腰,看着外面如儿堆的雪人,他轻柔地收起这本还未面世的故事集,和那一堆如同乱麻的丝线。
冬天里,小孩子似乎睡得格外香沉。叶剑兮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屋子,走在一片素白的雪地中,心底里一片宁静。
又来到藏书阁顶层,这一次,楚北兮并没有急着带他去石木林,而是面色有些踌躇道:“北荒换帅了!”
叶剑兮愣了愣,没反应过来。
“昨日,南方点了狼烟!”
南方点了狼烟?北荒换帅?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吗?叶剑兮冷静下来思考。云天国好像认为楚北兮谋反了,好像是因为某位太子殿下将这个消息传了回去。但是现在时间都过去了一个半月了,叶剑兮还以为不会有什么动静的。而且,楚北兮不也卸任了北境军主帅之位了吗?叶剑兮还以为已经风平浪静了。结果,南方点了狼烟?
至于北荒换帅?换得有点晚啊。不,如果是得知云天国有所行动,那么这个换帅的时机则是刚刚好!
所以,楚北兮是又要动了吗?
叶剑兮整理着自己的心绪,缓缓道:“先去石木林!”
楚北兮点了点头,带着叶剑兮来到石木林。叶剑兮又拿起了那把他已经很熟悉的刀,缓缓开口道:“你应该相信北境军的?”
楚北兮看向叶剑兮,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叶剑兮道:“我听你说起的北境军是一支很强大的军队!既然是一支很强大的军队,就不存在离开某个人之后就不再强大了的说法。所以,我觉得你应该相信北境军的。无论是来自南方的狼烟,还是来自北荒的敌患,相信北境军都有解决的能力。”
“可是……”,楚北兮还想说什么。
叶剑兮继续道:“如果你现在就动的话,那么你将永远也无法脱身。”
楚北兮微微皱起了眉。
叶剑兮的语气柔和道:“楚北兮,你还在北境呢?就算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余地,你也有出手的机会!”
楚北兮低着头:“叶剑,你知不知道,战争中受苦最多的是谁?”
叶剑兮道:“是弱者!楚北兮,你若是心怀怜悯地问我战争中受苦最多的是谁?我只能告诉你,是弱者!如果一直都需要你来庇护,那么离开了你,北境永远都是弱者!”
“楚北兮,你或许能改变世界,但是你无法彻底地改变世界!”
“好了,有的战争并不是属于你的。楚北兮,我们继续吧。”
叶剑兮拿起刀走入石木林中,伴随着一声声拙钝的声响,他在一点点的变强着。不多时,他拖着一根沉重的石木走了出来。楚北兮还坐在原地,有些神思不属的样子。
叶剑兮来到楚北兮身边,就听见楚北兮说道:“如果真的打起来,不知道要少刻多少个纪念牌?”
叶剑兮道:“怎么会少刻呢?活着的给本人,战死的给家人!无论是活着的还是死去的都不会被忘记。楚北兮你的心念,我一定会替你送到的!”
楚北兮看向叶剑兮道:“叶剑,你说我这算不算是在逃避?”
叶剑兮放下了手中的刀,蹲在楚北兮的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道:“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楚北兮,我很庆幸在你如此脆弱的时候,我在你身前。”
“叶剑,你什么意思?”
“楚北兮,你不是在逃避!每个人都会有属于他们自己的战斗的,那是别人无法插手的战斗!而现在,就是属于北境军的战斗,同样是你无法插手的。”
“你若插手了,就算赢了,北境军也永远都不是北境军,他们只是楚北兮的北境军而已。离开了楚北兮,他们就什么都不是了。你若不插手,那么无论是输还是赢,北境军都还是那个北境军!”
“楚北兮,你给了他们一个靠近自己梦想和英雄的机会。却为何要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呢?让他们成为自己的梦想和英雄!”
楚北兮认真地思考着:“叶剑,我很庆幸是你在我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