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风冷冷的说:“我说的不究,只是不杀而已!我再说一遍,让石玠告老是给他一条金台阶走!”
杨廷和思索良久:“好吧,我答应你。”
常风却一摆手:“且慢。我的条件还没说完呢!石玠告老后,内阁不要推荐人选补户部的尚书缺。让户部尚书之职空下来!”
“另外,内阁再将户部左侍郎杨潭调往西南,巡视巴蜀、云南钱粮。”
杨廷和是多聪明的人?立即明白了常风的用意:“户部尚书空缺,左侍郎又被派去西南。那户部不成了右侍郎常破奴总掌?”
“常风,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贪权?胃口如此之大。一张口就要让常家人控制朝廷的财政大权!”
常风轻蔑一笑:“我再贪权,能有你手底下的那群文官贪权嘛?”
“这么多年我算看明白了。权力只有抓在自己手里才是最稳妥的!朝廷之中,一旦涉及权力之争就没有什么礼尚往来!”
“哦对了,前一阵我去豹房,跟火者亚三聊了许久海外轶事。”
“他告诉我,木骨都束地方,有个叫克列苦的国王,说过一句至理名言。”
“这句至理名言很在理。我想让你把这句名言说给石阶,还有内阁里那位姓蒋的!”
杨廷和问:“什么至理名言?”
常风朗声道:“如果你不离开权力,权力就会离开你!”
杨廷和愕然。
常风道:“咱们废话不多说。石玠不致仕,杨潭不去西南,我立即提审伍、林、高。你知道我们锦衣卫的手段。”
“只要我想,我可以让石玠和内阁里的那位死无葬身之地!”
杨廷和咬了咬牙:“好吧,常风。我答应你。你如今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常风笑道:“你是说刘瑾?”
杨廷和叹了声:“唉,常风,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杨廷和转身要走。
常风却叫住了他:“且慢!咱们的条件还没谈完呢!”
杨廷和转过身:“我不是答应让石玠告老、杨潭去西南了嘛?”
常风道:“那只是第一个条件而已!我还有第二个条件!”
杨廷和凝视着常风,虽日日早朝相见,此刻他却觉得常风很陌生。
杨廷和道:“说吧,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常风答:“第二个条件是,各省督抚应配合皇上派出的统兵勋贵、镇守太监,老老实实交出兵权。”
杨廷和怒视着常风:“常风,你欺人太甚了!”
常风却道:“怎么,当初皇上要收兵权。你杨先生不是赞成者嘛?”
“若无你的赞成,又何来你的首辅之位?”
杨廷和叹了声:“唉,常风,我可以答应你的第二个条件。”
“可是我要提醒你一句。你是权臣,权臣的威势往往来源于皇帝。”
“都说皇帝万万岁。可纵观史书,哪有真正万万岁的君王?”
“皇帝跟平常人一样,是会死的。文官势力却会生生不息!”
“再说句大不敬的话。你就不怕当今天子百年之后,常家万劫不复?”
常风笑道:“于谦于少保是你们文官的楷模。我用他的两句诗回答你!”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杨廷和道:“罢了!咱们这对生死之交,今日起算是撕破脸了。”
“既然已经撕破脸,我就不顾旧情面,跟你谈谈条件!”
“林廷玉、高文达你可以杀。伍符你不能杀。”
常风道:“我可以不杀伍符。但他也别想没事人一样大摇大摆去山东继续当巡抚!诏狱便是他后半生的栖身之地!”
“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杨廷和思忖良久:“罢了!就按你所说!”
文官集团想要扭转劣势,在福建搞出“兵变”,借以争兵权。
();() 哪曾想,正德十三年不是正德元年。文官的力量根本无法跟皇权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