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走到窗边,神情淡漠的看着窗外,周身像是渡了一层冰一般,人还是那个人,但是给人的感觉十分疏离。
没过多久。
房门被打开,一个婆子被带了进来。
她的衣服破烂不堪,头发凌乱,眼睛无神的耷拉着,若是云清音在这里,怕是能认出来,这个婆子是她被揭穿身份那天,出现在侯府的一个下人。
男子缓缓转过来身,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像是叹气,“你女儿是雪姨娘院里伺候的,听说已经得了雪姨娘的点头,过段时间就抬了身份?”
此前还无动于衷的婆子猛然抬起了头,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男子,片刻后终于面如死灰的垂下眸,声音嘶哑,“世子,我说。”
早起突然下起了大雨。
云清音把馒头和饼子用纸包好,放进沈岸秋的书袋里,“路上你要小心一些。”
“我知道。”沈岸秋温润的笑了笑,“外面凉,你赶快回去吧。”
云清音走了两步,又不放心,“你腿还伤着,没事吧?”
沈岸秋无奈道,“就是磕到了一些,早已经没事了。”
“沈兄。”
隔着厚重的雨幕,沈东东在门口朝他招手。
看着小姑娘有点担心的眼神,沈岸秋心口热热的,“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
送走沈岸秋之后,云清音又睡了一个回笼觉。
这一次又做了一个梦,梦里,下了一天的大雨之后,学堂的夫子的屋子塌了,他的脚本就有些不利索,在屋子塌下来之前没有跑出来,被压在了屋子下面,第二天天晴后被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
云清音坐了起来,揉了揉额头,洗了把脸。
大雨转为毛毛细雨,沈岸秋刚一出学堂就看到站在门口的云清音,对方兴奋的朝他招了招手,沈东东立马拉着沈岸秋过去,“清清,你怎么来了?”
沈东东听了两次他娘这么喊云清音之后,也跟着如此叫了。
沈岸秋看了他一眼。
“我来接你们下学啊。”云清音往两人身后看了看,纳闷,“你们夫子呢?”
沈东东说,“他早就走过了。”
一场大雨将地浇透了,路面泥泞不堪,十分难走。在和韩夫子家隔了还有半条巷子的时候,云清音终于看到正一瘸一拐走着的韩夫子了,加快步子追上去。
韩夫子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三个人,他瞅也不瞅沈岸秋和沈东东两个人,似乎深恶痛绝。
沈岸秋拱手,“夫子好。”
沈东东不情愿的也道了声好。
韩夫子看向云清音,“臭丫头,你这是干什么?”
云清音额前的碎发被打湿,她抹了一把脸,说,“夫子,昨天你为什么让沈岸秋站着?”
韩夫子剔看了一眼沈岸秋,“他对上不尊,我罚他有什么错?”
“尊重本来就是相互的,为师者,更应该起带头作用,方才他们两个人向你打招呼,他却连瞥一眼都没有,彻底的无视,这难道就是夫子的尊重?再说昨天,你自己瘸着走路看到沈岸秋也瘸着便因此罚他,不觉得理由太牵强了吗?”
韩夫子的脸彻底冷了下来,“我想罚就罚,他要是受不了,可以趁早混蛋!”
“夫子。”沈岸秋把云清音拉到自己的身后,沉声说,“清音没有恶意,我们这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