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月和晏清时互相看了一眼,跟着他进屋,蕊珠和听雨,一个上茶,一个上点心。
等两人退出去,室内一时安静下来。
瑞王也没了刚刚嬉笑玩闹,而是换了一副端方有礼的君子模样。
他开口就放出一个天雷:“辽东的刺史被斩了。”
姜初月神色一顿,片刻后问道:“这么说,辽东春汛都是刺史的原因?”
“是也不是,这辽东的刺史,姓于,刚调任过去一年。”
瑞王喝了一口茶,继续摇着手里的扇子道:“说起来,这于刺史也算是清廉,只是性情太过耿直,为官又欠缺一些能力,拢不住辽东的大小官员。”
“这么说,是有人看上了那个地方,而于刺史成了一根碍眼的刺。”姜初月声音淡淡的说道,她神情平静,让人看不出端倪。
“说的没错。”瑞王点头道。
“那辽东决堤一事,到底是什么情况?”晏清时听了半天,这才问道。
瑞王闻言,视线落在他身上,神情意味不明。
沉吟一番后,他才道:“伤亡并不严重,但我们从于刺史的家中,搜出了大量的官银,和关于重修堤坝的账本。”
“而且偷工减料,欺上瞒下,是陛下不能容忍的,也是朝廷律法不能容忍的。”
“所以于刺史就被押解回京斩了。”姜初月接话道。
“那如今接替于刺史的人,又是谁?”
“或者说是谁的人?”
瑞王看着她,面上带了一丝神秘的笑意道:“关于这人选嘛,三妹妹应当是知道的。”
姜初月眨眨眼,看着他,果断摇头,说道:
“皇兄,我又不上朝,我从哪里知道呢?”
“你有几个皇兄,还用问吗?”瑞王一副她明知故问的样子,隔空在她的脑袋上点了一下。
“哦~”姜初月淡淡的说了一个字,便不再吭声。
瑞王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说什么呀,瑞王兄?”姜初月面露不解。
“嘿,你这丫头,我都听说了。”瑞王着急道,“你和北凉拓跋骏比武赢了以后,陛下要给你封官的,可朝臣不同意,你也就拒绝了。”
“可事后,陛下却赐了你禁军的调度之权。这可是,我们都没有的。”
姜初月语气淡然,丝毫听不出来异样:“赐就赐呗,难道我还真能去调动禁军不成?”
“调不调动是一回事,可有没有又是另一回事。”瑞王使劲扇着扇子,看起来十分燥热。
“瑞王兄,你要是想要,我可以禀明父皇,把这调度之权给你。”姜初月看着他,慢吞吞的说道。
瑞王断然摇头:“我可要不起,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语毕,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好道:“好了,你不想说,那我走了。”
他不过是想问问,她对端王设计此事的看法而已。
姜初月沉默少顷,看着他还是说了句:“保住自己,其余的别管。”
瑞王脸上立刻有了喜色,也不管晏清时是什么表情,摆了摆手,潇洒的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晏清时不解。
刚要开口,姜初月就说道:“瑞王兄想保护他母妃性命,认为我深受父皇宠爱。”
简单的两句,他什么也明白了,站起身将她拥在怀里。
虽然两人还没圆房,但姜初月如今已习惯他偶尔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