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驸马,你先放开老夫,听我给你慢慢道来。”
王御医将手中的毛笔放下,一脸无奈的看着他。
这些人,怎么都这么性急。
“公主的身体,再经不得一点劳累,需要悉心调养,若是照顾得当,月余也有可能醒转。”
“若是出点差错,可能时间要更久了。”
“是在下着急了,请王御医见谅。”晏清时后退两步,躬身行礼道。
“无妨,无妨,老夫也能理解驸马的担忧。”见他这样,王御史倒也摆手表示不会放在心上。
待王御医写完方子,晏清时接过一看,开得都是温补的药。
这些时日,因为一直煎药的缘故,他对药草也认识不少。
对哪味药材,具体什么属性,也大概记在了心间。
“劳烦王御医,在下让人跟你去取药。”
“如此甚好,老夫晚间还会再来,替公主诊脉一次。”
王御医捋着胡须,提起桌上的药箱,迈步离开。
这段时间,他手底下的学徒全部被派去给受伤的将士煎药。
一时倒没有人替他打个下手,凡事只能亲力亲为。
派人送走王御医,晏清时立刻入内查看姜初月的状况。
她双眼紧闭,再不见那夺魄摄人的目光。
素来盈润的唇瓣,也变得苍白干裂,无一丝血色。
身上更是有不少,大大小小的血迹。
他心疼的摸了摸姜初月的脸颊,将自己的头和她轻轻靠在一起。
房间内一时陷入静谧。
晏清时在心中,不断地祈祷,希望他的殿下能尽快醒来。
碧彤端了一盆热水进来,看到驸马和公主靠在一起,心中不忍。
本不该打扰,可公主的一身铠甲,僵硬血腥,必须得换了。
她轻声唤道:“驸马,驸马……”
“殿下的衣服该换了。”
晏清时脑袋微偏,隐晦的用袖子,拭去面上的泪。
碧彤没有丝毫的察觉,她看驸马起来了,就准备替姜初月换衣服。
“我来吧。”
晏清时阻止了她,接过她手中的帕子。
动作轻柔地擦拭掉,姜初月面上的血迹。
连脖颈处,以及耳后都没有放过。
碧彤见驸马如此细心温柔,便去给公主找了一身换洗的衣服。
擦拭完面部,晏清时又一根一根,将她的手指也擦拭干净。
葱白似得手指握在他掌心,晏清时的脑海中,不由得想起,殿下用食指,抬起他的下巴,向他索吻的样子。
喉头一哽,他越有点难过。
碧彤端着衣服,已经进来许久,他也没有现。
只握着姜初月的手腕,擦得仔细。
“驸马爷……”
见他一个姿势,坐了半天,碧彤出声提醒。
晏清时从怔愣中回过神,见她已经把衣服拿来,便站起身道:“你给殿下换衣服吧,记得小心一点。”
“我就站在屏风外面,你有事叫我。”
“是,驸马。”碧彤屈膝行礼后走上前,开始脱去姜初月身上的铠甲。
城门外还有一部分叛军,四处逃窜,想要借机逃出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