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月点点头,将一支金海棠珠花步摇插在髻上,又在唇上点了口脂,没有现什么不妥后才起身。
“走吧,去看看。”
会客的正堂内,坐着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女子,穿着一身的白衣,袖口和衣领用银丝线绣着花朵,间带着两支朱钗。
看见姜初月进来,立刻起身行礼,声音脆生生的,和她这身装扮倒不太一样。
“公主安好。”一旁的嬷嬷也跟着一起行礼,“这是夫人娘家的表侄女,和驸马爷自幼一起长大,昨日未能赶得上公主和驸马成婚,今日夫人特地让奴婢带她来见见公主。”
原来是青梅竹马呀,姜初月内心念了一句,面上却不显。
“起来吧,长得真是水灵,不知今年多大了?”
“回公主的话,小女子今年十六。”周芙面上微红,悄悄看了一眼公主,又低下头去。
说罢,又拿出一个锦盒道:“这是一方砚台,送……送给公主和表、驸马,祝公主和驸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听她磕磕绊绊的话,姜初月也不恼,笑吟吟道:“既如此,那便多谢周娘子,砚台本宫会替你转交给驸马的。”
她没有生气,让一旁的嬷嬷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周芙却道:“公主误会了,这砚台不单单是给驸马的,而是祝贺公主和驸马新婚的。”
话音刚落,那嬷嬷接话道:“娘子刚刚在夫人房中不还说给驸马准备了礼物,就是这方砚台,怎么现在还害羞了。”
她话说完,姜初月脸上的笑淡了几许,轻轻瞥了她一眼。
“大胆,公主和周娘子说话,岂容你一奴婢插话。”元香挺起胸脯,气势十足的呵斥道。
她这一声,吓得一旁的周芙身子一缩。
嬷嬷面皮涨红,却仍旧梗着脖子道:“奴婢是夫人的陪嫁嬷嬷,只不过是替周娘子说句话而已。”
元香见她仍不知悔改,怒斥道:“公主面前你也敢摆谱?”
“公主,元香娘子是怎么了,奴婢好歹也是周夫人的陪嫁嬷嬷,就这般没脸吗?”
嬷嬷不但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竟还质问起了公主。
她一直跟着周夫人在尚书府作威作福习惯了,以为公主怎么着都是周夫人的儿媳妇,无论如何都会顾着几分周夫人的面子。
可她忘记了姜初月除了是晏家妇,还是皇家公主,更是当今陛下和先皇后的嫡出,当年先皇后还在世时,恨不得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这个女儿。
如今虽然没有从前受宠,但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一奴婢欺负到头上来。
姜初月听她说了许多,却一句话也没说,她根本不会和一奴婢纠缠不休。
这般拎不清的话,她不知到底是谁的意思。
姜初月摆了摆手,元香就立刻明白,“来人,拖出去,掌嘴。”
不一会儿院子中就响起了惨叫声,周芙躲在一边瑟瑟抖,公主虽然没说一句话,可她就觉得公主非常吓人。
姜初月看了她一眼,淡声问道:“是谁叫你来的?”
周芙一听公主问话,一个激灵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着说道:“回、回公主,是姑,是周夫人让小女子来的。”
“起来吧,不必害怕,你的礼我收下了,回去告诉夫人,嬷嬷被我留下了,晚点会亲自送过去。”
她语气温和,周芙却连头也不敢抬。
一旁的碧彤捧出一个锦盒道:“周娘子,这是公主送你的,你且收着,就当是回礼了。”
周芙看了一眼公主,在她示意后,才敢接下。
刚要行礼告辞,就听到有人回禀,“驸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