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贯穿本书前半部分高潮的隐龙玉佩,就这样的出现在殊曲迎的眼前。
玉色通透,透亮如水一样,玉佩上雕着的看似是蛇,蛇嘴里竟嵌着一颗夜明珠,而玉佩上的雕纹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隐隐有龙爪的痕迹,而且旁边的纹饰,杂乱之中竟有章法,不愧是皇帝的信物,不是凡品。
无论捧在手心里头看了多少遍,真的是永远都看不厌,好容易殊老爷将视线从玉佩上收回,狠了很心,将玉佩挂在了殊曲迎的身上。
“孩子,这是个好东西啊,你日后就是在如何穷,也不能当了它啊,这日后就是咱们的传家宝了。”
似乎怕殊曲迎没听进去,殊老爷狠了很心,还是说道:“你爹我,为了它和你命都可以不要。”
玉佩挂在殊曲迎的脖间,将他的脸照的明亮,殊老爷的手一寸一寸的摸上了他儿子的脸,又一点一点的摸上了他挂在脖间的玉佩。
他的神色实在难辨,贪婪,满足,不舍,种种情绪被他压抑着,最后露出来的竟是得逞的笑容。
就在殊曲迎还不曾反应过来的时候,被殊老爷那双手猛的一推,只觉自己跌入一个坑里面,随后不知道什么东西在自己头顶一盖,殊老爷那张老泪纵横的脸就已消失不见。
殊曲迎借着玉佩的亮光,看了看自己待着的地方,能容纳两个人坐下,旁边有水和食物,墙壁上还镶嵌着不少金元宝,更巧妙的是旁边还有一块巴掌大的水银镜,殊曲迎只怕自己看错了,又揉揉眼睛,那水银镜上虽然有些模糊,里头竟是厅内的画面。没过几尺都有一面银镜,怕不是光折射来的画面,这殊老爷亲自给他自己定制的逃难必用地道也有些厉害,他就说剧中殊曲迎那个没脑子的样子,又如何躲得过全家灭族的命运,原来他爹早就给他安排好了。
不知道在洞中等了多久,他的头顶终于传来了声响,桌椅板凳和不要钱一样的乱砸着,殊老爷当宝贝似的瓷瓶一件件的落地出令人一震的声响。
“老东西,你儿子在哪?玉佩在哪?”
“我儿子门口站着的那个,不是已经被你们杀了吗?”殊老爷的头被杀手压在桌子上,眼前就是烧着明亮的红烛,闻言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荷包打开滚出一枚玉佩来,在烛光下熠熠生辉,一时之竟像是玉佩出来的光,那些杀手没想到东西来的这么快,直楞的那一刹那,只见殊老爷手猛的一抬砸在了桌子上,玉佩应声碎成小块,他大掌一握将碎片全扫到了自己的口中,仿佛回到了第一次吃到馒头的时候,连吞带咽下的吞了下去。
殊老爷是个与时俱进的人物,从小不知爹娘在哪,看人家玩骰子赌钱的日日吃得起白面馒头,便拜了师傅,求人家赐个姓,人家看不起他,起了个“输”字,后来他见来来往往卖东西的大爷下得起馆子,吃得起油滋滋的五花肉,便在人身边当条狗似的忠心得很,过了十年,商人家的独女眼界高嫁不出去,便娶了他当个倒插门。
殊老爷在做生意上头着实有些天分,短短几年,将生意扩大了三四倍,荫城但凡喝茶的人,谁不知道殊老爷的名号。
生意做的大了,免不得要和官府的人打交道,殊老爷这才知道,自己这个“商”是最下等的,当官的才是顶顶好的,不仅吃得起五花肉,人家看不顺眼了全猪宴都扔的起。
殊老爷看了看自己宠上天的殊曲迎,他能中举,除非把科举考试换成骰子牌九。便又动了歪心思。
有句古话说道“赢得身前身后名”殊老爷自知自己这“身前”的名声是不可能有的,这身后的名声就尤为重要,他不仅要自己葬的盛大,还要的庇佑自己的子子孙孙,若是子孙中有个当了大官,回头再把自己的祖祠一修,百十来位大官给自己年年祭祖,光是想想殊老爷都觉得自己在九泉之下也能笑得十分开心。
“你个老东西!”杀手揪着殊老爷的头把他拖起来,只见殊老爷子满嘴是血,铜铃一样大的双眼得意的看着他们,他咧了咧嘴,正欲讥讽,只见嘴巴张开里面血肉模糊,一口一口的鲜血从他的嘴中流出,嗓子如破漏风箱一样,贯穿着空气,只出“嗬……嗬”的音节来,如厉鬼一般。
杀手气急了手起刀落,一颗圆滚滚的脑袋脱离了那身绣着猛虎下山的圆领袍,跌在地上又转了两圈。
他有殊曲迎这个有功名的独子,又有这样的传家宝,日后谁还敢说他殊家没有半点底蕴,谁还敢说他殊家浅薄?这东西一代一代的传下去,总有一个后人能够光耀门楣,而他此时的苦心自当写在族谱的第一页。
从小无父无母的殊老爷子想想自己日后怕不是能成为一代世家的列祖列宗,那闭不上的双眼也渐渐地合上了。
朝阳初升,还未照耀大地之时,荫城中忽然窜起楼高的火苗,驱散了一夜的黑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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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火蛇升腾了老高,伴随着浓浓的黑烟,像是给黎明前的黑暗涂抹上了一团红晕,渲染在荫城这张美丽的画布上,救火的喊声不绝于耳,屋内一名身着锦衣的公子推开窗子,未散的浓烟争先恐后的涌进来,他仿佛不在意似的,看向浓烟的方向:“杀齐了么?可别像上次一样又跑一个。”
他身后停了一个黑衣人,听言跪倒在地:“殊家连带下人二十四口,男十七口,女七口,已杀齐。”
“玉佩呢?可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