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看穿了她的逞強。
「呼吸亂成這樣。」
「還能睡得著?」
少頃,他才低聲開口。
頂燈瑩白,男人逆著光俯下身。清雋輪廓被半明半暗的陰影所遮蓋,愈發顯得雙目深邃,帶著幾分叫人陌生的晦暗。
說話時,尾音浸潤了喑啞的笑意。
更要命的是,他們用的是同一瓶沐浴露。
伴隨著他的靠近,熟悉又陌生的香味沁入心脾。
混雜著熾熱而滾燙,叫人難以忽視的荷爾蒙氣息。
「……睡得著。」
柳拂嬿屏住呼吸。
「但你得跟我保持距離。」
說完,她不假思索地伸出手,想把薄韞白往後推到一個安全距離。
結果推了一下,沒推動。
反而。
手碰到一面堅硬如鐵的東西。
好像是他的……
他的胸肌。
薄韞白眸底怔忡一瞬。
剛洗完澡,他身上這件衣服很薄。
碰到時的觸感,便愈發明顯。
兩方都是。
柳拂嬿像被火燙了似的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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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真的被火燙,都沒有這麼利索。
過了好一陣,她才鼓足勇氣,抬起了視線。
大概這種經歷,在薄韞白的人生里,也是頭一回。
男人稍稍抿了抿唇,後退幾寸,站直了身體。
冷白的耳根上,微微泛起一絲溫熱。
好像也有些不大自在。
「那個……不好意思。」
柳拂嬿低聲致歉。
她根深蒂固地明白了一件事。
打人推人的時候,得多用點力氣。
不然感覺上,就會很像調。情。
「……沒關係。」
沉默少頃,薄韞白扯了扯唇。
「不過剛才你說的那條規則,你自己也遵守一下?」
男人說著,笑意漸深:「我怎麼感覺,自己好像也有點危險呢?」
-
擺放一番後,臥室里的床鋪就形成了一個公平又禁慾的格局。
枕頭分別擺在兩邊,兩床被子將床鋪平分。
大家各安一隅,井水不犯河水。
柳拂嬿重躺回去,被子蒙住下巴,只露出一雙眼睛。
「睡吧。」
她想起幾小時後就要響起的鬧鐘,心裡的雜念被很快衝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