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幾次見面變得更熟悉彼此了,所以許南星與高青竹之間的對話沒了之前的拘謹,哦不,僅限許南星,高青竹的臉皮可比城牆都厚,什麼話都敢說。
面前的二人相互拌著嘴,此時處於二人中間的慕容白嗅到了一絲尷尬,而這插不上話的尷尬中,還透露著不解。
不解的是,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本想快些離開,卻被突然叫住。
「你去哪?」高青竹一把將他拉住。
「在下,還要回清鳴寺。」慕容白說完還鞠了個躬,以示禮節,其實是準備走,「若無事,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一旁的許南星伸手拍了拍高青竹,示意她不用攔著。
見慕容白走遠,高青竹才開口問許南星:「不弄弄清楚?」
許南星:「之前我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這裡,可看到你和那傢伙時,我瞬間就明白了。」
「洗耳恭聽。」高青竹靠在牆邊,靜靜等著他解釋。
「還記得慕容白說過的異生物嗎?」
「錯位?」
「嗯,它能將不同時間點重迭在一起,雖然不太一樣,但你就直接理解為穿越好了。」許南星有些應付的意思,明顯是懶得解釋。
不過高青竹也不生氣,「你是說它把我們兩個重迭進慕容白的時代了?」
「差不多吧,反正這裡的他還是以前那個他,不過和臨海車站的慕容白可不是一個人。」
高青竹忽然想起一個問題:「那錯位是在哪裡對我們出手的?你不是說車站是獨立空間嗎?」
「那不就是臨海車站嘍。」許南星雙手交叉搭在後腦勺,以一個極其放鬆的姿態靠在牆邊,「就算是幾萬年的老妖怪也不可能隔著個空間施法,異生物那就更不可能了,所以它只可能就在車站裡。唉,這些異生物啊,真是一個比一個調皮。」
現如今穿越到了個不知名的朝代,沒有鍾連個時間都不清楚,不過大概能猜到,差不多快到午夜了。
附近的行人已少了些,但還是有不少人仍在街頭留戀,對這歡鬧的節日依依不捨。
「喲,小娘子穿的這麼少,這是要勾引哪家的公子哥啊?」一聲含著醉意的男聲傳來,引起了許南星的注意。
其實高青竹穿的不算少了,雖說還穿著外套,但她下身卻穿著及膝裙子,白皙的小腿暴露在空氣中,這才引來了別人的目光。
側頭,一個面色紅潤的男人正拿著壺酒踏著歪扭的步伐靠近高青竹,他兩鬢的髮絲胡亂披在兩邊,頭頂的髮髻也已不成形,見他搖搖欲墜,許南星眉頭皺的有些深。
想必這人是剛喝完花酒,身上一股濃郁的女人香。
那醉酒男人渾身散發著酒臭味夾雜刺鼻香氣,高青竹捂著鼻子起身想躲開,卻不料被他用酒壺砸了一下。
捂著被砸痛的手臂,高青竹瞬間掛臉,眼中的憤怒加嫌棄顯而易見。
「喲呵,你這什麼眼神?我告訴你!我爹可是城中富!」男人指著高青竹,趾高氣揚,還把他爸給搬了出來。
幾秒前,他還狐假虎威,幾秒後,他開始求饒了。
「唉,大俠,饒命饒命,放開,啊,要斷了要斷了。」
他求饒的樣子太過可笑,與之前那不可一世的態度可謂是大不一樣,噗嗤一聲,高青竹忍不住笑出了聲。
「那你還不快道歉?」許南星將他的手臂反手壓著,疼的那男人連連嚎叫,直呼許南星為大俠。
「姑,姑娘我錯了,我錯了,快叫他放開,真的要斷了。」
高青竹可沒想理他,只是就那麼默默笑著,像是在看一齣好戲,不勸,也不接受他的道歉。
「別讓我再看見你。」許南星一把將他放開,還順勢推了他,那男人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從地上慌忙爬起,男人沒站穩又是一跤,他扶了扶頭頂的發冠,慌亂間將鬢邊的頭髮捋了捋,故作鎮定又放大聲音說道:「你們等著!我一定讓我爹找你們倆算帳!」
丟下狠話,他頭也不回,就那麼踉蹌著逃走了。
見他走遠,高青竹才向許南星開起玩笑:「喲,英雄救美啊?不過,我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剛才那一幕的確看著眼熟,要知道許多狗血電視劇都有這情節,高青竹沒想到竟能被自己碰上,還著實當了一回偶像劇女主角。
「這英雄倒是沒什麼問題,可這美人,你也算?」許南星這下找到了回嘴的機會。
嘶——
捂著那被砸的手臂,高青竹突然蹲下身,似乎是那一記敲的不輕,竟還痛著。
「你沒事吧?」許南星以為她受了什麼重傷,本能地俯下身關切問了一句,語氣中帶著鮮有的溫柔。
就在此時,高青竹猛地抬頭,兩人近距離對上視線。
高青竹眉眼含笑,嘴裡念叨起來:「看來這『英雄』,的確還是關心『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