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過他們,仔細看了眼,被圈在指定海域內游泳的那一群人堆里,依舊沒有高青竹父親的蹤跡。
「這個高宏宇,又跑哪裡玩去了。」高青竹直呼其父的名字,自言自語道,「丟下老媽一個人看店,還好意思說愛老婆。」
轟隆隆——
天空突然划過一道驚雷,毫無預兆響徹在晴空萬里的天邊。
高青竹抬起頭看向剛才亮起驚雷的方向,皺起眉頭。
大晴天的,怎麼會打雷?
遊客們似乎也都聽見了那一聲響徹天際的巨響,紛紛停下望著天空四處張望。
三棠海灣第一次出現如此詭異的畫面,基數龐大的遊玩人群,他們所有人都做著同樣的動作,那便是仰頭看向驚雷落下的位置。
正在眾人疑惑之際,天被壓下,烏雲以極快的度飄了過來,最終聚攏在上空,直到雨水下落。
為了躲雨,高青竹快步跑回了自家的店中,待她再回頭看整片沙灘時,已是無人的狀態,一瞬間變得淒清。
雨水裹著潮氣垂落在沙子上,漸漸形成無數水坑,頓時將整個海灘變為一座龐大的蓄水池。
「我正要去丟垃圾呢,怎麼突然就下雨了?」身後,傳來一個高青竹熟悉了二十多年的聲音。
是爸爸。
她回過頭,正巧看見他手提個垃圾袋,一臉茫然的模樣。
原來搞了半天,他就在家裡,哪兒都沒去。
高青竹的父親,也就是高宏宇,由於長期運動的緣故,因此看著也顯年輕,不過比起母親安月藍,高宏宇還是差上一些。
但在外人看來,兩人這個歲數的狀態都是別人羨慕不來的。
見自己的父親此時就在家中,還以一副剛睡醒的邋遢樣子示人,簡直是在給「拾光藍海」招黑。
只見高青竹無奈搖頭道:「爸,你快去收拾一下自己。」
看見說話的人是自己女兒,作為女兒奴的高宏宇就像是進入了人生巔峰,此刻的他開心的像個兩百斤的胖子,正要衝上去擁抱高青竹。
誰料高青竹一個伸手,便擋在了其父高宏宇的面前。
「矜持,穩重。」高青竹將手收回,「爸,你是一店之長,不能這麼邋遢……」
說罷,她用眼神上下掃了一眼高宏宇,讓他知道此刻的造型實在太過隨意,那一頭鳥窩般的髮型,是真真可以在上頭養鳥了。
「哎呀,女兒回來了,我這不激動嘛!」高宏宇開始拍起馬屁來,「我們青竹可是全家的公主,爸爸才剛睡醒,這不剛從床上爬起來就來迎接你了嘛!」
聞言,高青竹雖是無語得很,但心裡總歸還是高興的。
就在這時,一個瘦瘦高高的人影走進店內。
那是個長相清冷的女人,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可眉眼間總能令人覺察到一絲哀傷。
她穿著一套將全身上下都包裹住的黑衣服,全然不像是個來海邊度假的人。在她胸前掛著一個相機,看樣子是用得挺久,那根掛在脖子上的肩帶都已磨損。
只見她來到前台,簡單向高宏宇問了一句:「您好,請問在這附近,是不是有一片禁地?」
一聽「禁地」兩個字,高宏宇的臉色立馬變了,就連高青竹都露出了異樣的神情。
「你去那兒做什麼?」高宏宇一改往日,嚴肅問道。
那女人先是愣了愣,估計沒想到他會是這反應,而後回答道:「我是一名攝影師,聽說這附近有一片被當地人稱作是禁地的森林,可這附近除了海就都是林子,所以想向您打聽一下具體方位究竟在哪裡。」
「打聽那裡,你是想進去嗎?」高青竹突然出聲問道。
女人一驚,轉過身撞上了高青竹琥珀色的銳利眸子。
她點了點頭,回了句是。
高青竹靠在門邊:「我勸你還是別進去,那裡發生過一些可怕的事情。」
「可怕的……事情?」那女人看著很想知道「禁地」發生過的事,眼中有期待、也有疑問。
見她好奇,高青竹同父親高宏宇對視一秒,見父親點頭,高青竹才緩緩解釋道:「那裡以前發生過火災,可奇蹟的是第二天便恢復成了原樣,就像火災從未出現過一般。」
「哦?還有這種事?」女人眼裡有些光,「可這事兒不可怕啊。」
「還有。」
「還有?」
高青竹:「我讓你別進去,是因為自從火災事件過後,進入森林中的人便再也沒出來過,當初有警察和搜救隊也進去了,就連他們都失蹤了,無跡可尋。」
「我這樣解釋完,你還想再進去嗎?」高青竹探求的目光看著她,希望她能放棄那個進入禁地的愚蠢想法。
女人眼中流露出了堅定,只說了一個字:「想。」
可惜,她很固執,那就隨便她吧,只是這具體地址,高青竹是不會告知予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