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嘉寧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月甫,臉上浮起紅暈,訥訥道:「那怎麼……怎麼能一樣呢……」
薛鈺也沒在她到底胖不胖這個問題上跟她繼續糾纏,只是神色淡淡地將人放了下來,起身去一旁立著的九弦衣架上取下一件狐盚披在她的身上,銀狐製成的狐盚毛茸茸地簇擁著她一張雪白的小臉,她垂下眼瞼,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
薛鈺神色沉靜,削玉似得手指熟練地幫她整理衣襟盤扣,嗓音如碎玉落盤:「要不怎麼說你蠢,似你方才那般出去,身上一層輕紗似得,前兩天剛下過一場大雪,你豈不是要凍死麼。」
他說著手上的動作一頓,扼住她的下頜,迫使她抬起頭來「趙嘉寧,你要是死了,我讓你哥給你陪葬。」
「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准死,也不准生病——你這麼嬌氣無用,萬一病死了怎麼辦。」
「那多沒意思,」他笑得惡劣又天真:「我還沒玩夠兒呢。」
「你只能任我支配,由我掌控,永遠活在我的掌心裡。」
第14章
趙嘉寧聞言瑟縮了一下,垂下眼瞼輕聲道:「我不會死的,我不想死,我想活著……」
薛鈺捏了一下她的肩頸,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突然發現小姑娘的耳垂有些紅腫,她今天戴了一個金嵌寶玉兔搗藥耳墜,玉石雕刻的玉兔,惟妙惟肖,腳踩祥雲,作搗藥狀。
薛鈺卻蹙了眉,動作輕柔地將那個耳墜取下來,果然見耳墜根部已經腫脹充血,想來是這個玉兔耳墜頗有份量,而趙嘉寧皮膚嬌嫩,根本不宜佩戴這樣的耳飾。
他將取下來的耳飾泄憤似得摔在地上,面色陰沉道:「誰給你戴的?」
趙嘉寧見他似乎是生氣了,支支吾吾地不敢答話。
「說實話,你不說我也能查到,你身邊左不過那些丫鬟嬤嬤,叫來一問便知。」
趙嘉寧瑟縮了一下,只能如實道:「是白芍……」
「蠢笨無用的東西,她是主子你是主子?她給你戴你就戴?你不是很嬌氣麼,這會倒不覺得疼了?」
「沒有……」趙嘉寧絞弄著手指,訥訥地道:「白芍說這個耳墜墜了兔子,形狀可愛有……她說您以前也養過兔子,我戴這個去見您,能討您歡心,所以我才……」
薛鈺本來面色陰沉,聞言似乎是怔了一下,喉結滾動,問她道:「你……忍著痛,就是為了討我歡心?」
小姑娘的眼睛瞳仁黑白分明,桃花眼看誰都是十二萬分的深情,稚氣未脫的一張臉,眉眼卻勾人似得媚,摻了幾分撩撥人心的欲態。
可她自己卻是不知道的,欲態中又多了幾分懵懂純真,卻愈發勾得人心癢。
薛鈺澀聲道:「為什麼討好我?」
趙嘉寧眨了眨眼,心說當然是為了讓你開心,然後帶我去見我哥,幫我哥求情了……可想到前邊兒薛鈺教育她,不能說得直白,不然也就起不到討好的作用。
可她又不擅長說謊,想了想,只能忸怩地道:「不為什麼,就想討好你……」
薛鈺翹了唇角,似笑非笑:「是麼?」他低頭附在她耳邊,輕聲道:「那你知不知道,我從前養的那些兔子去了哪兒?」
趙嘉寧搖了搖頭。
薛鈺溫熱的氣息輕拂在她耳廓,酥酥麻麻的,弄得她有點兒癢,緊接著她聽到他在耳畔輕笑道:「全都被我去餵祁跡了,」一邊打量她的神色,故意惡劣地放緩了語調:「一個不留。」
趙嘉寧面色瞬間變得慘白,脫口道:「不……不,我再也不戴兔子耳墜了,別把我餵祁跡……」
薛鈺輕拍了她的臉,勾起唇角:「細皮嫩肉的,祁跡最喜歡吃了。」
趙嘉寧真是嚇壞了,以為他喜怒無常,自己帶了兔子耳墜,犯了他的忌諱,他真要把她丟去餵雪豹,嚇得她連忙鑽進他的懷裡,死死地圈著他勁瘦的腰身不肯撒手:「不不,我不是兔子,我不好吃……」
薛鈺身子一僵,趙嘉寧的身子軟得過分,少女身上香甜的氣息絲絲縷縷地纏繞上來,他有些喘不過氣。
他隱忍道:「趙嘉寧,鬆開。」
「我不,主子,我真的不好吃……」
薛鈺「哦?」了一聲,倒是起了幾分興味:「沒嘗過,又怎麼知道不好吃?」他不知想到了什麼,目光逐漸變得幽深:「你看上去,明明很好吃。」
小姑娘卻是結結實實被嚇壞了,她不是不懂委曲求全、隱忍不發的道理,這幾日唯唯諾諾,捨棄尊嚴,在薛鈺底下苟延殘喘,不過是為了保全一條命,沒想到到底還是無用功,她又是害怕又是絕望,也恨上天不公。
到底年紀小,藏不住情緒,真到了這種時候,哇嗚一聲就在薛鈺懷裡哭了起來,雙肩抖動,哭得極其傷心。
薛鈺眼角抽動了一下,太陽穴突突地跳。
薛小侯爺難得有無措的時候。
「趙嘉寧,不許哭。」
都要把她餵豹子了,反正命也快沒了,她還有什麼可顧忌的,根本不聽話,依舊哭得我行我素。
薛鈺伸手按壓了眉心,沉聲威脅道:「再哭就把你殺了,剝了你的皮做人皮鼓,你再哭有敲鼓響麼,嗯?」
一瞬的靜默之後,趙嘉寧哭得更凶了。
薛鈺:「…………」
薛鈺深吸一口氣,頗有些頭疼:「好了,不哭了,笨死了,嚇你的。」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