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温特斯才注意到,菲尔德中校胸口没挂着三五协会的徽章,他又想起了莫里茨少校,少校也不戴徽章。
对于自己的施法者身份,温特斯其实有三分自傲,不然他也不会在军校天天别着这个徽章。不过想来两名高级军官都不戴徽章一定有理由,他麻利地摘掉了徽章揣进了兜里。
菲尔德中校的注视着温特斯的眼睛,沉声说:“我没别的要求,只有两点,守口如瓶,服从命令。做到这两点,我们就能相处的很愉快。学会这两点,你就是合格的军官。”
“是!”温特斯靴跟一碰,再次立正。
“马术怎么样?”
“还可以。”
“今天是骑马来皇宫的吗?”
“不是。”温特斯家距离陆军总部不远,几步就能走到,用不着骑马。
“去马厩,把我的马牵出来,再给你自己领一匹马,到门口等我。”
温特斯着实没能想到,自己才第一天见习就要出外勤。不是说这里的工作很轻松,给警卫排排班就可以吗?
他干净利落地再次敬礼,拔腿就要出发。
“等等!”菲尔德中校又叫住了温特斯:“你佩剑呢?”
温特斯愣住了:“我没有佩剑,只有长剑。”
“身为军官怎么能不带佩剑?在这等着。”
菲尔德中校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不一会,他提着一把军刀走了出来,一抬手抛给了温特斯,豪爽地说:“这是我的杜萨克,你先带着。”
温特斯从空中一把接住中校抛过来的军刀。连刀带鞘入手沉甸甸的,感觉比长剑还要重。
刀身整体略带弧度,刃长则大概有八十厘米左右,柄部有一个简单的弧形护手,应该不像是骑兵使用的马刀。通体黑色的木制刀鞘,没什么装饰,只有刀柄尾端被雕刻成了鹰头形状。
他把刀拔出一掌长,看到这把刀单面开锋,厚背薄刃,刀身有两道樋,刀刃闪着动人心魄的寒光。还能嗅到一股刀油的味道。
();() 毫无疑问,这是一把被精心保养的真家伙。
“去吧。”中校一挥手。
温特斯点了点头,提着杜萨克刀大步流星走出了宪兵处。
———我是真·捉刀人的分割线———
离开了陆军总部。
菲尔德骑着他的黑色骏马在前,温特斯驾驭着自己胯下的军马跟在后面,维持着半个马身的距离。
这次菲尔德中校只带了温特斯准尉出外勤,一个宪兵也没带。
路上行人不少,马跑不开,仅仅是小步快走。
等往前走了一段路,出了城区,行人逐渐稀少。菲尔德中校就不再刻意控制马速,马鞭轻挥,马刺轻扎马腹。
只是轻轻示意,他那匹神俊的黑马就立刻明白了主人的意思,开心地打了一个响鼻,四肢和胸脯结实的肌肉猛然发力,几下子就把速度加了起来,载着中校风驰电掣地奔驰在城郊的土路上——这黑马也觉得城里实在憋闷的紧,正想痛痛快快地跑一场呢。
这小黑马倒是痛快了,可温特斯却郁闷了。
他本来就长得比少校高大,以他的身材,就算马术再好,也当不上赛马的骑手。
他的这匹马还是陆军总部马厩提供给军官们公用的军马,本就不如中校的黑马优秀,平日里还甚是操劳,瞬间就被中校的黑马拉开一大段距离。
跑了几步,菲德尔中校也意识到了温特斯被甩开了。中校牵动缰绳,刚热了身,还没跑过瘾的黑马不满地嘶鸣了一声,放慢了速度。
温特斯这才跟了上来,他觉得有些丢人,心里暗暗下决心过几天一定要找一匹真正的好马来跟中校较量一番。
两人全程无言,中校不说要去哪里,温特斯也闭口不问。但越往前走,温特斯越发觉得熟悉,他努力回想着究竟在哪走过这条路。终于,他认出来了。
这不是去海关监狱的路吗?
果如温特斯所想,两人停在了海关监狱的大门口,就是两天前温特斯被“请”出来的地方。
少校把缰绳递给温特斯,自己径直走到海关监狱的大门前,狠狠一脚踹了上去。他的力量是如此之大,以至于这扇三米高六米宽的橡木门都在全身颤抖。
大门上打开了一个小门,几个凶神恶煞的看守提着长戟跑了出来。刚想开口骂人,看到两身军官制服,又把脏话咽了回去。
领头那人好言好语地询问:“您两位是有什么事情吗?”
中校从马鞍袋中取出一封带漆印的信函,甩给了看守:“交给你们这里管事的人,让他出来见我。”
几个看守对视了一眼,分出一人赶紧去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