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庆的话没有说下去,但都明白什么意思。
镇北王府是世袭的,关重山战死,那其子关宁就应当顺位继承王位。
而今对于关重山之事,朝廷依旧未盖棺定论,并且这位关世子文不成武不就,难当大任。
因而便有废除之风盛传。
可若是关宁并不平庸,甚至还格外优秀呢?
那就再没有理由。
“所以要压制,压制他的崛起。”
薛怀仁低沉道:“纨绔并不是没脑子,甚至我们所有人都被他欺骗了,此子心计颇深,若是让他起来,怕是会成为第二个镇北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高的评价。
让薛庆愕然。
像是知道其所想,薛怀仁开口道:“比如这次事件,就是最好证明。”
“朝廷已经开始削藩,用不了多久,镇北王府数年积累便会消除,到时哪怕关宁继承了王位,也只是空王,不足为虑。”
薛怀仁冷声道:“我扳倒了关重山,还斗不过他儿子?”
这话信息量有点大。
谁都知道关重山是在蛮荒出事,怎么能说是被扳倒?
“父亲,这……”
薛怀仁像没有察觉,平静道:“从现在开始对于关宁必须要全力对待,全力压制!”
“另外,你们绝对不可有激进想法,知道这次为什么吃亏吗?”
他看着一众人,低沉道:“因为关宁用的是阳谋……希望你们也有这样的头脑,而不是打打杀杀,并不是说这样不好,而是不合适……”
薛怀仁说着。
他觉得有必要提点提点后辈。
一个家族的长盛不衰,必须要有人才的不断供给。
镇北王府就是如此。
都以为到了关宁这一代出现了偏差,可现在看来,是他们的认知出现了偏差。
这次事件的被动,是因为自己的孙子太离谱了。
哪怕稍微说得过去,他就能保得了……
薛怀仁说着,却有一女子悄然退出离开。
她面容姣好,身材丰满,但此刻却满是怒容。
“五姐,你要去干什么?”
有人看到,悄然跟随出来。
“我要去找关宁。”
“爷爷不是说了,不让咱们……”
“我又不是去杀他,我是去打他!”……
“我又不是去杀他,我是去打他!”
薛芳怒声道:“他媳妇宣宁公主那日打了我一个耳光,他又害的弟弟成了这样,我总是憋着一口恶气不吐不快,我也要打她几个耳光,不然都睡不着。”
“可是你去找他,也不一定……”
“我让白展跟我去。”
薛芳咬牙道:“白展是武人,必然能收拾的了他。”
“那好吧,爷爷那边我帮你招呼。”
薛芳怒气冲冲,她的性格就是如此,吃不得半点亏……
几家欢喜几家愁。
但关宁绝对是属于喜的这一类。
三堂会审结束,他便带着督捕司三处的人来了醉仙居,举办庆功宴。
还有被他软磨硬泡而来的司莫萱。
最好的包间,点最贵的菜,喝最好的酒。
关宁亲自给每人都倒满,然后开口道:“这次取得如此成果,离不开兄弟们的照扶,说来惭愧,因事紧急,我对各位还不熟知,便紧急办案,也是借着这场庆宴,彼此熟悉。”
“酒下肚之前,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如何?”
“我先来吧,卫陵,只是一介武夫。”
说话的是一个青年,面相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