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抽吧,我没事!”
墨怀刑嗯了一声,没有点火,低声道:“傅先生醒来会见你。”
为什么要见自己?
难道自己说的谎话奏效了?
可既然是谎话,总会被揭穿的。甘棠刚刚暖起来的身体再次冰冷。
她想不明白,如果一定要死,为什么要反复给自己希望?
床头柜上放着空茶杯,瓷的。甘棠握在手里,悄悄走向墨怀刑。
“这是在海上!”
一句话,甘棠双腿一软,跌跪在他的身后。落地窗前,翻滚的海浪,嘲笑着她的愚蠢。
“喝水吗?”
甘棠捧着茶杯半跪在地上,衣衫凌乱。他略一低头,就看到她胸前毫无遮拦的春光。
墨怀刑扭头轻咳:“桌上有衣服。”
“嗯……好!”
甘棠忙丢下茶杯,逃离。
桌子上是一件宽大的白衬衫和一条黑色的运动裤。很明显是房间主人的衣服。
长这么大,甘棠从未和男人穿过一件衣服,包括自己的男朋友。
可现在她别无选择。身上的连衣裙撕扯开裂,不仅染满了鲜血,还隐隐带有腐臭的味道。
甘棠抱起衣服走进洗手间。洗手间是磨砂透明的玻璃,外面虽然看不清人,可也能看出身体的轮廓。
她正自犹豫时,阳台的窗帘拉上。黑色的窗帘正好隔绝两人。
呼啦啦的流水声传出。没多久,甘棠换好衣服走了出来。不知该走向何处的她,眼睛撇见放在桌柜上的单肩包。
那是在这个陌生的海上,唯一属于甘棠的东西。她拿出包里的粉底化妆。
就算要死了又如何,能美一刻是一刻。阎王见到自己美美的,说不定还能给三分薄面,来世投个好胎。
许久不见人过来,墨怀刑打开窗帘。女人坐在床边,安静的化妆。宽大的衣服包裹着娇小的身躯,再配上女人化妆的动作,怎么看怎么有些滑稽。
一个随时会死的女人,竟然还惦记着化妆。墨怀刑只觉得莫名其妙,起身走向奇怪的物种。
不过,他想说的话在看到女人面容的那一刻,莫名换了话语。
“怎么不吹头?”
甘棠看到染湿的被褥,慌忙站起,连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见她误会,墨怀刑也没有解释,拿出吹风机放在床上。
他弯腰那一刻,甘棠看见他脸上有一道红肿的伤痕。
是为了救自己被傅少杰打的吗?
甘棠举起粉底,抽风问:“用吗,遮瑕的?”
墨怀刑没反应过来。
“不会用吗,抹匀就行。”甘棠见他站着不动,拿起粉扑朝他脸上抹去。墨怀刑下意识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我自己来!”
他拿过粉底,也只是拿着。
甘棠鼓气勇气道:“我要是死了,你能不能给我爸妈打个电话,我给你号码,你要嫌麻烦,个短信也行。说我去哪了都行,就是别说我死了。”
墨怀刑站着,没有一丝反应。
是啊,他凭什么帮自己。
甘棠想起瘦子的话,猛然扑进墨怀刑的怀里,颤声道:“我愿意让你……爽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