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你可是差點把我腦子攪碎了,就不要怪我弄壞東西吧。」
「還要繼續前進麼?我們算是扯平了,所以逃跑也可以……」
甚爾還在繼續前行。
望著地宮中心的大樹,以及在樹根盤踞的河水,他發出一聲愉快的低笑:
「無所謂了。」
男人的表情坦然從容,比起奔赴絕望的死亡,更像是疲憊的遊子終於回到家門前。
作為天元的繼承人,死後我的靈魂會跟著河水回歸到「樹」中。
【我想見你,我會見到你的。】
如果註定無法將我奪走,他便選擇向我走來。
冥河從不拒絕主動投身於此的靈魂。
它歡欣鼓舞等待甚爾的靠近,周遭水霧暴起,化為透明的高牆攔住可能阻擋的所有人。
不要走、不要走,別離開我——
「甚爾!!」
我撞在冰冷的水牆上,尖叫出他的名字。
將我拉回現世後,「死反玉」的力量所剩無幾。在冥河力量濃郁的結界腹地,就算小狗用盡全力,也不過堪堪融化水牆表面。我的每一步都艱澀無比。
但甚爾已經回頭了:
「……泉鳥?」
「什麼嘛,你在這裡啊。」
他凝視著我,喃喃發出低語。
「別礙事。」
他舉起僅剩的右手,咬緊牙關,將天逆鉾送入水牆。
可以破除一切術式的咒刀切割牆面,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自上而下,分出一條可供人穿行的裂縫。
垂死之人的最後一擊劃開了冥河的防禦,在水幕潰散為液滴的那刻,男人的身體也失去了平衡。
他踉蹌著向我倒來,無力握住刀柄的手輕輕環上我的身體,像在擁抱一個易碎的美夢。
在列車上研究「祝福的燭火」的時候,我想過很多次兩人相遇的畫面。
我要用力給他一拳,大聲訓斥他這些年的自我放逐。
但實際見面,當他看向我,向我走來的時候,一切都顯得不重要了。
曾經炙熱的懷抱因生命流逝而變得冰冷。
我發現我在顫抖,可能失去他的恐懼完全占據了我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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