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常夏嘴裡得到了想要的回覆,我順利從枯燥又可怕的訓練中脫身。
盛夏的太陽冉冉升起後,晨間清涼的風逐漸有了熱度,聒噪的蟬鳴在山間響徹。
沉重的雙腿已在慢走後恢復知覺,我不再需要常夏攙扶了,所以她的懷抱也變得多餘且令人焦躁。
於是我便從她的肩膀上抬起了腦袋,說著「謝謝你,我好多了。」,輕輕推開她的上身,恢復到基本的社交距離。
常夏怔怔地站在我身後半步遠的位置,或許是我對於舞蹈的厭倦表現得過於明顯,她捏著手帕的一角看起來有些失落。
但很快,她重露出溫柔地笑容,邀請我說:
「除此之外,茶道、插花,這裡都有專門的教室。想一起去看看麼?有什麼喜歡的麼?」
這些是坐著也可以完成的課程,如果真的偷懶回去睡覺,說不定我兩人都會被醫生嘮叨,於是我朝常夏點了點腦袋。
本是順路去看的無心之舉,我完全沒有料到會在禪院家看到這種東西——
米棕色的地板上放著一架漂亮的樂器,52個白鍵、36個黑鍵,無論在哪裡按下手指,都能聽到迷人的聲響。
如象牙般光滑、如夜幕般漆黑,這架立式鋼琴正靠在窗邊。
柔白色的窗簾如同少女的裙擺,被風從屋內吹向屋外,盪開後露出窗外櫻花樹的一角。風吹過那茂密綠葉,它們耳鬢廝磨「沙沙」作響,宛若一陣親昵的細語:
「鋼琴、還有私人老師的費用真的很貴,我只能去教室免費旁聽那麼一兩次。」
「但那個曲調真的非常好聽,我可以唱給你聽聽看。」
「等到以後有錢了,你就躲在我的影子裡,我再彈鋼琴給你聽。」
我曾經在某個夜晚,抱著我的狗,跟他描述未來的暢享,毫無顧忌地給出承諾。
被接到本家後,作為繼承人可供揮霍的零花錢金額驚人,我的愛好終於可以不僅滿足於磁帶,但這時候母親的想法變了,狗狗也已經不再了。
我覺醒的是古老的結界術,沒必要了解國外的樂器。因為他們這麼說了,所以我一直沒能擁有一架鋼琴,我一直沒有摸到過它。
「我要那架鋼琴。」
莫名的情緒攫住了我的心神,我迫不及待地拉住常夏的手掌,跟她吐露這一要求。
觸及常夏錯愕的眼神,我才發現了自己的唐突,急忙補充道:
「可以麼?我一直想學……」
常夏答應了我的請求。
……
好像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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