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澳岛,白浪拍打滩头,侧映出忙碌的人影,海盗们正将船上货物清空,并将箭矢、弹药搬上船。
林阿凤站在船头眺望,观察着东北方向双城岛战局的一举一动,身后传来纪鸦的声音。
“林老大,准备差不多了,不过真不用管屯驻在诏安的季金吗?”
林阿凤听了纪鸦的话,嘴角不自觉露出笑意:
“若是管了,咱们就中计了。”
林阿凤跳下船,从腰间拔出火绳手铳瞄了眼隔海相望,诏安水兵屯驻的营地,淡淡道:
“很明显,林道乾投靠的人应该是福建水师里的人,这批水兵是过来牵制咱们的。”
“为了攻打一个岛,动用五千兵力来牵制咱们?是不是有些题大做了?”
“别瞧这个岛,此处扼住福建水道咽喉,将广东与福建水道掐断,这两个岛对普通人没什么影响,可若是对惯于走私之人而言,那影响可就大了。”
林阿凤与纪鸦话音未落,身后的双城岛便传来一声清晰的声音,随之又是接连几声微弱的炮响。
两位海盗对炮声十分敏感,没多言语,默契地快登船,开始眺望不远处的战局。
纪鸦原本舒展的眉头皱了起来,口气认真道:
“林老大,看样子林道乾已经用舰炮轰岛了,后面几声不大,看样子应该是佛郎机炮,第一声的话,隔着四十里还能听这么清楚,绝对是重炮才能产生的声音。”
林阿凤眯着眼,他没有千里镜,但是视力却是不赖:
“确实,且不林道乾从何处得来的重炮,光是逼得他投入这种战力,这岛上区区几百流民还真是硬骨头呢。”
纪鸦心里开始打鼓,他不是怕,而是现因为刚刚的炮响,手下人心已经略微开始浮动。
“林老大,那咱们是不是不去了?”
“去。”林阿凤表情更加兴奋起来,“不过是一门重炮,咱林阿凤还会怕他不成,佛朗机人那么多大炮,不还是被咱们追着屁股打。而且,咱也有些好奇,那岛上的究竟是什么人,能把林道乾逼得如此难堪。”
……
山下的海盗冲击度很快,不过李旦也不算是全无防备,他命人将事先准备好的滚木滚下,沉重的木头砸落一批海贼,可很快便又有人填了上来,而李旦这边还在遭受不停的火炮打击。
砰。
李旦捂住脑袋,眼看着城寨又被轰出一个窟窿,这种对防御工事的破坏,大幅度激了海盗们的士气,他抬手去摸箭袋,可箭袋里的箭矢已经射完了。
“大鸡,拿几支箭给我!”
“咱也没了老大,这群海盗人数太多了。”
李旦转头透过栅栏之间的缝隙观察着山坡与山脚下,光是尸目前估计就有几百具了,而活人还是尸体数量的数倍。
只能祭出杀手锏了。
“让李二狗把东西拖出来,分到臂力好的人手上,一个人手上只许拿一个,拿到以后听口令统一点火投掷。”
箭矢密度的降低,滚木的减少,都给向上攀爬的海盗带来信心,乃至于他们一连又向前冲了二三十步,几乎没有受到阻碍。
一位海盗搭弓拉射,一箭正好射到城寨之上一名青年流民的腿部,那人吃痛一下,歪着身子栽倒出去,山势陡峭,他直接顺着山体滑落,被其他海盗抓住。
海盗提起弯刀,手起刀落便割下了青年的脑袋,提起还在滴血的头颅,朝身后的同伙们开始狂笑,惹得其他海盗纷纷雀跃,更加卖力地开始攀爬冲刺。……
海盗提起弯刀,手起刀落便割下了青年的脑袋,提起还在滴血的头颅,朝身后的同伙们开始狂笑,惹得其他海盗纷纷雀跃,更加卖力地开始攀爬冲刺。
李旦看在眼里,顿时怒火中烧,强行夺过手边饶箭矢,就是一箭。
射歪了。
但很快,从旁射出的另一支箭直接贯穿了那名嚣张海盗的脑袋,是方各海放的箭。
不过很显然,一个敌饶脑袋所带来的效果要比一个同伙死亡来的有效用的多,恐惧的表情开始慢慢从这群海盗脸上散去,随之而来的是狂热、贪婪与暴戾。
“所有人准备点火,引线引燃后等待五秒,等人靠近了再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