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似乎看透了云清的心事,薛安克蚕眉一扫,说道:“人各有心,老各有志者,一也;被逼就范者,二也。”
“凭着二位前辈的武功,又有何人能逼着就范?”
“我二人即使合力,也并非邪道敌手!家小又全在山中,奈何?”
云清斩钉截铁地说:
“合我三人之力,二老看若何?”
“我弟兄二人,在江湖上的狐朋狗友倒有几个。可是……你从洛阳来,看见那些断吗?”
云清闻听,毅然说:“前辈既已碎胆,小子也不勉强!告辞!”就要转身。
二老拦住,问:
“哪里去?”
“直捣飞龙堂老巢,搭救大哥!”
“你有几分把握?”
“五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后生既要如此,二老也不阻拦。不过有言在先,如能生还,再若从此路经过,可别怨我们无情!”
“多谢!”说完,云清便流光逝去,没入谷中。
越过草地,一条小河穿绕,河上有根独木。踩着独木,来到一间傍山的茅屋前。茅屋为杂树掩映,微见一缕炊烟袅袅。
房檐下一老妪,长一脸核桃面皮,如茅草,衣衫破烂,赤足袒胸,正在以斧劈柴。只听当当斧声响,并未见柴裂断。
云清上去,二话没说,从她手中接过斧头,一口气劈了一堆木柴,转身就走。
“站住!”声音不大,可有一种什么力量,像要穿透云清的耳膜。他回头,见老太婆向他招手,问他:“肚内无食,行路何急?”
云清方觉饥肠辘辘了,身不由己地跟她进入房中。
北墙下一张木床,床上放条破被;南窗下一张破桌,桌上有一把破磁壶,两个旧陶磁碗,其它,一无所有。
她把云清让在床上坐下,从外屋锅里端出三个红薯递给他,说:
“先暖暖肚子!”
云清接过红薯,流露出感激的目光,问:
“大娘,贵姓?”
“老身姓武,叫武贤芳。”
“此处可归飞龙堂管辖?”
“归他们管辖。”
云清边吃着,又说:
“我睡觉的地方,岂容他人鼾睡?”
“老身这把年纪,一不招灾,二不惹祸,他们作甚嫌我?”
红薯吃尽,云清掏出二两银子递与老太婆,说:
“大娘,些须银两,不成敬意!”
“荒村野妇,从不出山,要它何用?”老妪面现不悦之色。
云清只得把银两收回,抱拳说声:
“此情此意,容当后报!告辞!”
“哪儿去?”
“直捣飞龙堂老巢,搭救大哥!”
“老身听那些过路人常说:日子好过,生死难活!你虽闯过了龙湖的峰顶,又混过了二老关,但是,前面的刀山,恐怕你插翅难逃!”
“刀山?”
“对!刀山,后退者生,前进者死!刀山就是飞龙堂的头道寨门。山中的暗器如雨,高手如云!依老身之见,你还是回去,多找几个帮手再来吧!”
“谢谢大娘关照,既来之,则不怕!”
说罢,飞离茅屋,直奔刀山。
刀山就是一个山岗,既无围墙,又无房屋,碎石铺成的一条甬路越门而过。四外杂草丛生,树木茂密。门上下贴有对联,并有横批。
上联道:风吹落叶卷树梢
下联配:月明星稀独客舟
横匹是:立见龙湖
门下正有一帮人刀剑相见。
二十个红衣少女和二十个坦胸露乳的红衣壮汉,正围住一个头罩青纱、手使长剑的黑衣少女,打得难解难分。地上已有几具死尸横躺竖卧。
云清刚要伸手相助,那蒙面的黑衣少女娇嗔地道。
“姓祖的!我的事不用你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