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七七盛情邀请雨神来主卧睡觉。
主卧有张大床,临南的大窗下,还有张能睡两人的宽榻。
她以前常坐在榻上,看窗外的荷塘月色。
今晚是个好时机。
雨神没有拒绝。没地方睡,他总不能现在回家。
她拿出一床新被交给他。
雨神接过,自然而然地在窗下的榻上铺开。
哎,她叹气,换了小九同学,估计死皮赖脸跟她挤一个被窝了。
君子坐怀不乱,咋整?
还是得靠酒!
花七七卷起榻上的被子。
“这是为何?”雨神不解。
“天色还早,今晚咱们倚窗对饮,赏荷塘月色,多好。”
她将榻前的书案,重新搬到榻上。
在厨房鼓捣一通,回来时,在书案上摆开下酒小菜和上等美酒,还有酒碗。
为了早点放倒他,她故意拿的碗。
雨神酒量好,自己三杯倒,得想点办法。
她笑吟吟地邀请雨神对坐。
“今晚月色好,咱们就以月为题,作诗好不好?也不用作完一,每人轮流说一句,比比谁的好,输的那位就自罚一碗。你是客,您先来。”
这个玩法高雅有趣。
雨神知她字写得不好,不知道诗才如何。
他望了眼窗外,窗外荷影田田,月光融融。
他端起酒碗,先自干一碗,起了个头:
“残月入荷塘,雨后听蛙声。”
花七七想了想,对:
“残月伶仃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
雨神听了一怔,同样是写荷写月,“留得枯荷听雨声”这一句寂寥清雅,比自己的“雨后听蛙声”诗意得多了。
雨神心悦诚服,“是我输了。”
花七七替他满上,雨神再干一碗。
连饮两碗,他有点懵了,这啥酒,怎么跟火烧一样?
这当然不是一般的酒,是花七七特制蒸馏过的高浓度酒,就为了灌醉人用的。
花七七眉飞色舞,“接下来,轮到我先来,咱们不如一次多比几,输的一次喝个够,那才爽快。”
于是,她一一念: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一口气念了四句。
雨神目瞪口呆,此时他才醒悟,为何成玺殿下跟在后面,满脸崇拜,师父师父地叫。
原来她竟真的天赋异禀,才气纵横!
雨神自动认输,一口气喝了四大碗。
六碗下肚,一般人撑不住。
花七七不敢再灌他了,静待酒气作。
她笑着说:“我们一起住过那么久,还没怎么谈过心呢。雨神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是少微星女那样的,还是紫烟那样的?”
这话题有点跳跃。
难道她也误会他和星女的关系了?
雨神从前不屑于辩解,清者自清。但今日,他觉得非说不可:“我跟少微星女不是传说中的那样。我跟她是君子之交。”
君子之交淡如水,他对谁都平等地礼貌,其实也是一种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