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若不让裴荀丢尽脸面,就对不起老天爷让她重来一遭!
顾凉脚下飞快,跟着内侍迈进太极殿时,各种眼神落在她身上。
鄙夷的,惊叹的,轻蔑的。
顾凉面不改色走到殿中央,皇帝开了口:
“就站着说话吧。朕既然见了你,有什么诉求你可以直说。”
“皇上能否先宣秦王,和我姐姐顾玉珠进殿。”顾凉打断了皇帝,黑沉沉的眼神叫人心悸。
“臣女要说之事,没他二人不行。”
皇帝并未生疑,张口让内侍去找,不多晌,两人就都被带上殿来。
与此同时,一道身影出现在殿外,隐在门后。
来人身着墨色便衣,身形笔挺高大,被黑冠竖起的髻已经松散,几绺垂在了身前,一双凤眸内目色黑沉沉的,像是藏了万千种情绪,剑眉紧蹙,唇也紧抿着毫无血色。
直到寻见殿内熟悉的背影,表情才略有缓和。
殿中,裴荀行完礼后当场说道:“父皇,我与姣姣早已认定此生只要彼此。姣姣无心镇北王,请父皇收回成意!成全儿臣和姣姣!”
他垂眸深情款款地看着顾凉。
殿外裴聿面无表情,垂在身侧的指骨却用力攥到泛白。
他定定看着顾凉,半晌自嘲地扯了下嘴角。
明知道她会怎么说,自己还是要听,当真是自虐。
然而顾凉启唇,平地一惊雷:
“臣女请皇上给秦王,和我长姐顾玉珠赐婚——”
裴聿一怔。
裴荀的笑僵在了嘴边,顾玉珠也是险些瞪掉眼睛。
皇帝收了表情,脸色阴沉如疾风骤雨来临前夕,“你说什么……这又是为何?!”
顾凉一声轻嗤。
“为何……”
“自然是因为,她二人早有苟且。”
和顾凉话音一起落下的,是一道清脆的撕裂声!
顾玉珠肩头单薄的绢丝,被顾凉单手撕开,香肩半露,肩颈上的印子和雪地红梅一般明显,任谁都看得出是什么。
“啊啊啊啊!”
顾玉珠崩溃的叫声像杀猪一样,她疯狂揪着外衣遮挡,将做贼心虚演绎到了极致。
两边文武百官都傻眼了。
顾凉抓着顾玉珠,硬是把她脖子上的玉佩扯了下来。
又将自己腰上系的一齐扬手甩在了地上。
目光鄙夷,“秦王的玉佩成堆地买,遇到一个人就送一个,可真是不值钱。”
裴荀面色铁青,张口就道:“这玉佩本王只订了一对,只送了你!一定是她暗中拓了一个一样的!”
“而且谁知道她身上的痕迹,是与谁鬼混来的!与本王无关!姣姣你要相信本王!”
顾玉珠的哭声停了一下才继续。
手遮挡下脸色抽搐,牙都快咬碎了。
顾凉无动于衷,“王爷敢把内衫脱了看看吗?”
裴荀脸色僵硬,面皮抽了抽,只这犹豫的空档,已经不必再明说了。
顾凉冷笑道:“枉殿下自称君子,如今敢做不敢当,将罪都推到顾玉珠头上。谎话张口就来,秦王这张嘴,以后说出什么我可都不敢信了!”
满朝文武眼观鼻鼻观心,看似缄默,实则句句听到心里。
秦王阵营有不少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顾凉暗中瞥过去,嘴角扬了扬。
她倒要看看一个品行不正,遇事便推人挡刀的皇子,有多少人敢辅佐。
皇帝忍无可忍,“你们都给朕退下!”
文武百官战战兢兢地行了礼,各个转身飞快出了太极殿。
皇帝从龙椅上走了下来,抬手一巴掌扇在裴荀脸上,直接将人打翻在地!
“混账!丢尽朕的脸面!你看看你做的这都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