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便已经不听师父话了!”
“下次!下次一定!师父求你了!”
也不知渊亲王到底使了什么招数,一通软磨硬泡之下,老者竟然被他磨得浑身软,犹犹豫豫着便也答应了下来。
“罢了……最多三日下不为例!你堂堂亲王,不可言而无信。”
“是是是,我抓紧时间打!”
“……那你且为为师护法,莫让不相干的人进来冲撞了。”
“好的师父!”
他们这头自是计议妥当,听在剑九耳中,却是心头怒火一阵汹涌。
这师徒二人,轻飘飘几句话,就将别人生死命运随意搓揉玩弄,一条鲜活人命,在他们眼里犹如玩具一般,毫无半分敬畏尊重。
他们明知寻花乃是大熙帝女,尚且如此轻视折辱,不知之前还有多少人,悄无声息地折在了他们手中,被炮制成傀儡人偶,供人消遣娱乐!
若是说寻花之事已让剑九胸中怒不可遏,那么后者,便让他当即决定,这二人必须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渊亲王刚要走上前拉着师父起身,却冷不防一眼看见师父身后的墙壁上,猛地伸出一只手臂来!
“……师父!”
那手从墙后径直穿出,钩爪一般将老者连人带椅往后一吸,老者后背被牢牢吸在椅背之上,那只手便犹如铁枪头,势头丝毫不减,径直从他胸前穿透而出!
力道之大,竟让那只鬼魅一般的手在眨眼功夫之间穿透墙壁、椅背和那名老者身躯!而他坐在椅上,却连丝毫反应都来不及做出!
座上老者一低头,就看见那只血淋淋的手,此刻正透出自己的胸口,五指紧勾,抓着一颗鲜红的心脏!
鲜血顺着指缝不断滴落下来,随着每一次跳动,自己的心脏都在血手之中颤动着,那种极柔软极脆弱的感觉,越凸显出抓着它的那手,指节中散的狂暴之气似乎随时都要将这颗心脏捏爆!
也许是这种观感给他们带来的视觉冲击太强烈,二人一下子都惊愣住了,四只眼睛呆呆地盯着那颗跳动着的心脏,不知该作何反应!
而那心脏,在老者心神震骇之时,霎时间跳得极快!一股股鲜血也随着这阵阵猛烈的颤抖被不断挤压出来!
“什……什么人!”
渊亲王已被吓得完全呆住,反倒是那老者更早一些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嘶哑着开口。
“草菅人命之时,你可曾关心过对方是何人?”
虽是答非所问,但老者心中立刻生出一念,莫非是之前的人来寻仇!
此刻他的心脏被紧紧捏在对方手中,虽看上去血腥残忍至极,但实则对方出手时,力度和角度计算得十分精妙,这当胸一掏并未伤及大脉,只是断了几根骨头,受了些开胸的皮肉之痛,只要不骤下杀手,并不会让他在短时间内丢了性命。
“老朽不知如何得罪这位……英雄,还请……”
“不知如何得罪?”血手主人似是被他的话激起一丝愠怒,指尖反而往里扣紧了几分。
“这便该死!”
“英雄且慢……!”老者吃这一下,惊得魂飞魄散,自己小命捏在此人手中,看来话不能随便乱说,以免一个不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他这一辈子沉迷炼制傀儡人偶,手上也不知欠下了多少人命,哪里知道眼下这讨债之人到底是为谁而来!
他这边厢还在绞尽脑汁,穷思苦想应对之策,那边渊亲王已慢慢反应过来,手中暗暗一扣,身后寻花便不声不响地朝那面墙靠了过去!
那血手之上似是长了眼睛一般,寻花身形甫动,他便手中猛然一紧,直捏得老者双眼黑,一口气差点没接得上来。
“休要试探,自取灭亡!”
那冷冰冰的声音似乎并不是从墙内透出,而是顺着那只手一直传递到心尖,令那老者身躯不由自主,猛地哆嗦起来!
他不敢多说,只能拼命眼神示意渊亲王叫停寻花,切勿轻举妄动。
他们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只出现了一只手,便将二人捏在原地动弹不得。原本还想欺负此人躲在墙后看不见,哪知道他像生了透视眼一般,自己师徒一举一动都尽在对方指掌,渊亲王不由又气又急,哪里顾得上思量斟酌,冲口而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