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楼到三楼竟然需要爬坡?那个倾斜度,我差一点点就需要手脚并用了…
这密道建来一点也不像是让人走,反倒更像是为了从高楼层将物品秘密转移而建造的,比方说更方便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尸体什么的…
“哇哦,索妮娅你这个想法太耸人听闻了。”
“这话要是让彼得听见,他又得做一整周噩梦了。”
“当时他从三楼掉下来,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哭得打嗝了。”
“我记得那晚,”詹姆斯猛然回头,毫无意外地磕到了上面的石墙,墙灰簌簌掉落,粉尘吸进鼻腔,他打了个喷嚏,很大的喷嚏。
该死的,虽然我很喜欢他,但我现在只想给他两拳。
“哦,对不起索妮娅。”他缩了缩头,脸上是歉意的笑容,左手缩进袍子里朝我伸来。
胡乱的动作,一点力道也没有收着,就在我脸上乱擦,我皱了皱鼻尖躲开,“好了好了,继续走吧。”
下一秒,我心里叹气,真的是没救了,这种逼仄的空间甚至将我的心跳声放到了无限大,当他的指节隔着衣物触碰我的时候,我誓我脑后的头都要飞起来了。
我是对他过敏么?
不是的,我只是在最近这段时日的相处之中生出了妄念。
这很不妙。
而这种不妙的预感,在他试图在出口拉我一把的时候上升到了顶峰。
双手紧握的时候,我告诉我自己我应该停下来。
当我的身体顺着拉扯的力道倒向他的时候我感到绝望,因为我知道我无法停下来。
从没有人告诉过我,喜欢一个人的情绪要如何收回。
也从没有人告诉过我,当我清楚地知道,对方倾心的另有其人的时候,我应该把自己摆放在哪个位置?
哪一个位置才是正确的?
哪一个位置才不会至于对我跟他产生不好的影响?
哪一个位置才…能让我跟他永远地在一起?
就像这狭窄的通道,我希望它永远没有尽头,这样的话,出口那陡然明亮的光,就不至于将他此刻的样貌照耀得如此熠熠生辉。
28。
我最近开始躲着四人组了。
我想我做得并不算明显,毕竟我们除了吃饭之外,其实在一起的时刻并不算多。
下课的时候,他们偶尔会等我,但我只要稍稍磨蹭一下,比方说一改从前巴不得把那些剩下的魔药材料焚烧殆尽的迫不及待,我只需要,慢慢地把坩埚刷干净,一次不行就来两次三次,再慢慢地把还能用的材料挨个理顺,一般在我刷第二次坩埚的时候,西里斯跟詹姆斯就会等不及地先走了。
“拜托索妮娅,如果你是想把这东西刷得跟新的一样,那我建议你直接买个新的。”
在我刚拿起坩埚的时候,西里斯就毫不吝啬地翻了翻眼皮,他最近又开始跟我搭档了,因为我在斯拉格霍恩教授面前已经刷新了学期记录了。
【拉米雷斯小姐,我不期望你能做出完美的缩身药剂,但至少,哦梅林,不要是这种…原谅我,像臭水沟一样的东西,又一个d。】
【如果下次你无法到达a,我恐怕得给你一个月的禁闭了。】
“梅林在上,我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药剂里要加老鼠的脾脏?”我气呼呼地刷着坩埚,“这东西把我的坩埚都整个染色了。”
“老鼠会带来病菌传播疾病,会偷吃食物,下崽就像被施了复制咒,扫荡了一窝之后,它们转眼又能生出一窝来,这个种属应该从地球上灭绝。”
他不置可否地抬了抬眉毛,“那么请问你结束了吗?洁癖小姐?”
我摇头回头看向在等在门口的詹姆斯,“你先走吧。”
“他都无聊得开始吹自己的头了。”
这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
“好吧,那礼堂见。”西里斯无奈地给了我一个悠长的眼神,“你知道下一次制作的时候,如果你不想碰老鼠的脾脏,完全可以交给我来。”
我拿着刷子神情肃然道:“不,人要面对自己的恐惧以及厌恶。”
“好的,那你加油,我等着你开始禁闭之后每天疲惫地回到高塔。”
等他们离开后,我给坩埚扔了一个清理一新,试了几次才成功,我呆呆看着手里的魔杖,再次想到了奥利凡德先生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