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衣和头巾、面罩都是手工粗制。
唯一没用刀架着姜赐安的车技不错,只把手臂和半个脑袋从车厢前方探出一点就能操绳驾车。
“我们倒是真的要抢劫,不过不是抢你钱,你现在把所有衣服都脱掉!”
“啊?!”这声姜赐安没法压小声音,车上三个明显都是男人,却要自己脱光衣服,怕不是那桩买卖……?
“你脱光之后,换上这个!”另一个黑衣人甩过来一包东西。
姜赐安心下犹自惊疑,打开布包,那里面原来是这三个人所穿同样的夜行衣和头巾、面罩。
这是要强行拉人入伙?
姜赐安心中顿生另一种不安,赶紧道:“三位好汉,我实在又没几位的功夫,又没几位的工夫!”
“什么功夫不功夫的?!莫名其妙!”这次换驱车那黑衣人来用怪调驳自己。
那黑衣人驳了句就赶紧收口,咂了咂嘴,好像自己说错句话,偏偏姜赐安怎么有胆子追问?
两个持刀黑衣人中一个道:“让你换你就换,换好之后你也要学我们这样说话。”
“好,好!”姜赐安只希望这几个人赶快了事放过自己,省得事情拖久了还要碍了正事。
遇上几个有毛病的,那是半分道理也说不得,指不定那句话说不对这些人动怒杀了自己那岂不是更加倒霉?
姜赐安换好衣裳,这两个持刀的还不满意,指指点点直到姜赐安也和他们装扮完全一致。
两个持刀的黑衣人中一个一把将姜赐安身上东西连带衣物全从车厢侧面掀起布帘抛出窗外,姜赐安也只感心疼不敢任何意见。
尤其是这抛出东西的黑衣人眼睛看起来还比另一个凶。
姜赐安问道:“好、好汉,我要怎么能学你们这般说话?”
一个黑衣人道:“好说,你用喉咙稍深声,把声音做嘶哑些,并且尽量只用喉咙一边出气说话。”
姜赐安尝试了几次,最后觉得差不多,出声道:“这、这样吗?”
“没错!直到我们释放你你都要这么说话,敢用自己声音就杀了你,明白吗?”
姜赐安当然只敢点头。
“你也不用太过紧张,当你习惯了就好,我刚才也是像你这样给他们绑来,熟了之后还不是和他们一样有说有笑?”
姜赐安心想,这莫不是有毛病的人要传染别人成也有毛病,你们都把我银子扔了还谈什么抢劫?
驾车那黑衣人似乎最享受,一边驾车一边道:“我们现在教你支歌,你要学会用这嗓子唱起来这两句,明白吗?”
姜赐安道:“好,好,你唱……”
驾车黑衣人道:“一共两句,‘十亩之间兮,桑者闲闲兮,行与子还兮。十亩之外兮,桑者泄泄兮,行与子逝兮。’”
这两句词倒是颇好记,只是不知道是故意做怪腔怪调还是别有原因,显得忒也难听。
如果放在平时,要让姜赐安大亮破锣嗓子唱歌已是他不愿意做,何况还要故意往怪和难听里唱。
可这一车上,好像只有自己是个正常人,姜赐安可不愿意得罪一车三个疯子,只好练起怪唱。
每次唱到“行与子还兮”,他就想到歌词有“还”,虽然不解什么意思却是好兆头,声音高昂些。
每次唱到“行与子逝兮”,他就又觉得“逝”字太不吉利,声音低沉。
几遍之后,三个黑衣人居然都是大点其头,说“可以了”。
驾车那黑衣人道:“那我们直接去了!”
说完这句,显然他加快黑厢马车度,姜赐安只感到更加颠簸,心中害怕其他两个黑衣人一个持刀不慎伤了自己。
用了没多久,驾车黑衣人怪调道:“小的们,前面就是琅琊派牌楼了!准备心里数十个数后跟我喊起来!给我指路!”
喊什么?!指什么路?!来琅琊派做什么?!为什么要数十个数?!
姜赐安还没弄清什么状况,两个持刀黑衣人各据一边,各掀开点两边车窗布帘。
其中一个道:“进去后向后院奔,地方在后院之前那上明锁房子,马绝对可以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