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静静静等着通明山庄如何应对同样事情的不同结果,他看向陈至,知道无论通明山庄凌氏做何选择最后都是这“闭眼太岁”小子在出谋划策。
到得之前就说明过的经过已经说明得比上次还充分,庄主凌泰安却又承认一项先前未提事实。
“另有一事也同样请康大人了解。
永命三十五年,我三弟凌绝在天垂岭上诛杀修罗道恶徒‘屠世先生’晁颢,意外获得‘十三名锋’中的邪剑‘血涂’。
对于此剑,本山庄不敢轻动,只好暗自收藏。”
通明山庄同样摆出一项事实,“十三名锋”就算当做异宝看待也不未过,加上“薛冶一脉”威胁在暗更加意义非凡。
揭开这层事实当然是陈至主张,庄主凌泰安也明白并无不妥。
现在已经不比数年之前,天览竞锋一事定下之后,拥有“十三名锋”只要得到“四山两宗一府司”背书其他势力也不会轻易来强夺。
既然玄衣卫已经插手知风山一带江湖事务,让他们知情他们也不会特地调度保护的力度,否则也是违背皇上兴办天览竞锋大会的宗旨。
这样一来,有胆量继续染指的恐怕就只有“薛冶一脉”。
诡剑“罻罗”之事陈至也主张继续隐瞒,因为“罻罗”乃是“如意斋”属意之物,只要继续坚持在“薛冶一脉”手中,就会吸引“如意斋”目光。
倒是阳门……
陈至也是这次前来后才察觉阳门有已经和“薛冶一脉”暗藏者接触的可能,他们手上无论“秘境元”还是奇材都是太重的饵。
阳门会不会已经从“薛冶一脉”的人口中知道了“罻罗”下落?
其实无所谓,“薛冶一脉”毕竟无法确认“罻罗”此刻仍在藏刀门还是落入通明山庄。
能够知道“罻罗”仍由藏真心收藏的,除了藏刀门莫言休、藏真心、藏神威外只有在藏刀门事参与了最后处理的凌泰民、何火全、韦德、陈至、秦隽、“小老板”凌泰民再加上庄主凌泰安和二爷凌泰宁而已。
诡剑“罻罗”继续在暗,它的下落也是一项很有魅力的故事,足以迷惑“薛冶一脉”和“如意斋”两方。
康初消化这项事实的威力,说道:“好,这一项我也记下,定然上报给上司。
各派门既然都已知情邪剑‘血涂’归属通明山庄凌氏,也请明白此时如果引争斗,可能会引起邪剑再次失落江湖,违背天览竞锋消除‘十三名锋’所引江湖争斗的宗旨。”
邪剑“血涂”之事过去已经久远,孟舞风转投其他组织也没想起来拿出来说事,“如意斋”的两人对这消息都是措手不及。
公孙静虽然先前有所怀疑,也并不知道孟舞风同样知情,只想用自己的方式进一步试探,如果能确认邪剑落入通明山庄则可握住成为一项把柄。
玄衣卫的进场,通明山庄凌氏的适时吐露,都让公孙静失去这次机会。
公孙静到现在才明白,说不定“闭眼太岁”搞出吴关镇的那事就是要引入玄衣卫,来把这个隐患化为明确的优势。
有玄衣卫的人摆出这个态度,“四动惊神”不好在台面上向通明山庄凌氏“动”了。
公孙静准备了四种腹案来动,三种都是有机会在台面上向通明山庄动手才成立。
那就只剩下一种,公孙静决定要让“闭眼太岁”小子惊讶,因为剩下的一种“动”法其实恰好最为惊人。
事情还没说到吴关镇之事,“如意斋”虽然未在台面上却实际操纵山阴帮、琅琊派两派,已经在知风山剩下的通明山庄、阳门面前失去追查“薛冶一脉”的优势。
邪剑“血涂”和阳门占据秘境都是重饵,比通过琅琊派应之柔掌握的线索更可能直接指向“薛冶一脉”,
陈至看着公孙静表情变化,觉得这人起码还有两项事情没能想通:
先,诡剑“罻罗”未必一定在“薛冶一脉”手中,而诡剑在暗,对“如意斋”也是重饵。
然后,“第四把火”引来玄衣卫今日局面确实是目的之一,可“余温”尚在,很快“第四把火”引来玄衣卫这举动更深一层的意义才会明了。
陈至也准备了一攻一守两策,分别对付琅琊派、山阴帮两个方面。
两策都建立在玄衣卫的入场之上,现在铺垫已成,是时候先让“四动惊神”见识一下守策了。
陈至偷偷拍了一下秦隽后背,秦隽会意,替陈至向庄主凌泰安做出陈至做不到的眼神交换。
庄主凌泰安明白,这代表局面允许提先前和陈至商定好另外一件事,而且现在正是时候。
凌泰安不急让秦隽开始提起吴关镇事前因,就继续提出:“其实通明山庄方面自认邪剑‘血涂’难以看守,藏住‘薛冶一脉’罪愆深重。
本派愿在此自告一罪,请玄衣卫几位大人彻底主持大局,暂留知风山一带。”
康初明白牵扯事情太多,确实也只好书信汇报在知风山选择一处落身等待指示。
康初道:“这段时间我会在吴关镇暂驻,也是因有其他事情在查,边等待平安司中进一步指示。
既然‘薛冶一脉’事情涉及通明山庄作此决定,各派门也可随时来互通消息。”
陈至早就知道这一手会让康初等玄衣卫留在琅琊派,也暗自感谢这次次现身的何语晶。
陈至眼神和何语晶对上,也不知道何语晶是否明白自己睁着眼睛,却看见何语晶那双不动也似含着笑意的圆拱眼睛之上眉毛一翘。
公孙静暗自咬牙切齿,引进玄衣卫对通明山庄来说实在太过方便,这样一表态阳门、通明山庄、琅琊派、山阴帮都有互相监视再暗中通报玄衣卫事情变化的余地了。
“四动惊神”四策同受阻碍,硬是好像一“动”也难以动弹。
公孙静不由得又看一眼何语晶,何语晶守成之策虽然完美,可太过完美反而把有心细查的玄衣卫拴在自己地盘上。
他没有任何理由提出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