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潭说,抱着他的嬷嬷姓宋。”
姜杳抱着暖炉,此时才不紧不慢地插了一句。
“姜府上下,婆子里,仅仅嬷嬷一人姓宋罢?”
她们三个人一唱一和,你说完我接上。
而这句话成了压倒沉衣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是她要我们做的,是投毒啊!”
沉衣努力压低声音,仍然透着绝望。
“是以姑娘您的名义……投毒啊!”
三个人脸色同时变了!
“在内宅待了这么多年,难道你母亲不知道这是死罪?”
姜杳面色冰冷。
“不管我死不死,她都必须死!”
沉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此时却笑了起来。
只是笑得又自嘲又凄凉。
“不然,姑娘觉得为什么奴婢能拿到这么多钱?”
她轻声。
“……这是我娘的买命钱啊。”
早在宋嬷嬷站出来替姜杳作证的时候,她就被盯上了。
只是她们谁也没有意识到。
身处下人之位,房夫人甚至不需要费心布置一个局。
她只要抛出无可拒绝的条件,她们就会心甘情愿赴死。
姜杳这个晚上,跳井爬墙,淌水淋雨,却一直觉得血是热,是烫,是沸腾的。
直到这一刻。
她喉咙像被人掖进去了一把极寒之地的雪。
凉得哽住,却吐不出来。
沉衣闭着眼喃喃:“夫人不叫我们活,我们便只能死了。”
霜浓低声。
“所以你自尽。”
“既然不得生……那活一个,也是好的。”
沉衣勉强一笑。
“奴婢这半张脸,以后怕是也没什么出路,又要花钱,又无定所。”
她轻声,“我母亲能干伶俐,她大可抛下我,或更有成就。”
以死破局,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保全母亲的方法。
“以死破局。”
烟柳喃喃。
“可还是个死啊……”
“破不了。”
姜杳此时才出声。
“你破不了局,死也是。”
她刚才那一瞬的悲戚和心寒已经被迅压了下去。
谁也看不出来她曾经片刻的动容。
“我明白你和你母亲为什么不向我求助,坦诚一切——觉得我护不住你们,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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