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转到余家,捎上人,什么细软都不给带,通过余家的关系将城门上的一个小门打开,一行人这才跑了出来
妹妹无言以对,她设想了无数回情况,最坏的也不过是“起兵勤王”“王”都没了,还勤个鬼太后倒是有,俩娘娘各自有儿孙,立谁拿谁来下旨啊
钟黎道“他们商量要岷王即位,可是现在岷王也找不到了所以咱们得出城避一避”
妹妹又问“城里的大火是怎么回事”
钟秀娥等人面面相觑,她们也不知道,最后由钟黎说“可能,几家都被烧了吧”
妹妹“哦”了一声,说“那我家也烧了。快,收拾收拾,准备走吧太婆怎么样了”大长公主又病又气,劳累到如今已然昏厥。妹妹试了试鼻息,放下心来“快快快”
队伍变成了浩浩荡的将近四千人,一路肯定没有土匪敢打劫他们了。只是又多了些累赘的马车,而马车是不得不带的。即使是年轻时可以策马狂奔的朱氏,到这个年纪也跑不动了,又把车上笨重累赘的装饰除去以减轻重量。
一行人走不三十里地,后面烟尘滚滚,即有人追了来扬言要与妹妹说话。
荣校尉一看,原来是章嘉音,他的脸就拉了下来“殿下这是何意”
章嘉音诚恳地道“求见妹妹。”
按辈份算,他还真是妹妹的远远远房表哥。真是要命
妹妹扣马上前,问道“什么事”
章嘉音苦笑道“我满城找你”
“说人话”
章嘉音道“上皇作乱,你我联手平乱,如何”
“啥”
章嘉音道“你我联手平乱,如今陛下已然驾崩,他身后无子,上皇昏聩为乱,我父是太宗之子,排序在上皇之上。当年,梁安助纣为虐,如今是梁平祸乱京城,上皇布局戕害手足、谋夺江山连年天灾人害,就是上天示警今天,该拨乱反正了你助我,将来你我共坐江山,你做我的皇后”
妹妹提马又前行了一点,荣校尉急忙拦住,章嘉音也提马近前,与她离得极近,声音愈诚恳“我的心意你知道的”
妹妹问道“我舅舅他们呢娘娘们呢岷王怎么说政事堂又怎么说上皇现在怎么样梁平伏诛了吗京郊大营又如何”
她问了一大串,章嘉音却胸有成竹,他很从容地道“枢密正在宫中,他现在很好。岷王等已然被上皇杀害了你的家被他们洗劫烧毁了,还好,宫廷还是好好的”
妹妹听他说了一串,问道“你是坐山观虎斗,等上皇完了疯,帮你除掉了障碍,要来摘果子了”
“怎么能这么说呢上皇是君,我是臣,岂有阻拦之理”
寒光一闪,妹妹提着血淋淋的长刀指着章嘉音的随从说“逆子贼臣章嘉音已伏诛拿下他们”
她突然暴起,手下人却是处变不惊,妹妹或许不知道,父母给她的私兵都是见过血的。甚至不需要有人指挥,从除列里立刻分出五百人,单凭默契就把章嘉音带来的百余骑左右包抄,一阵砍瓜切菜。
妹妹道“梁平要是去了京郊大营,说话肯定比我管用,不能再耽搁了。张闯是死是活看他运气吧舅舅、哥哥,你们先护送太婆、外婆他们北上,我随后就来”
钟佑霖道“你还要干嘛呢快走”
妹妹道“你们,跟我来去皇陵”
家都被烧了,章嘉音也被她砍了,估摸着不管是谁上台,她家祖坟的处境都不会好。她得赶紧去把外公挖出来带走哦,太公家也得一起挖出来
常安公主道“这个时候了,还顾得上这个吗”
“所以咱们得快一点儿啊”妹妹说。祖坟是不能不管的
说干就干,她带着几百号人浩浩荡荡地奔去了墓地好在帝陵一般都离京城有比较长的距离,它正好在去雍邑的路上,中间拐个弯就到,倒不必特别的折回。
妹妹就从庄子上拿了好些铁锹撬棍,直奔外公的墓去了那地方她熟,容易找到的到了地方,抄上家伙,开挖
这破坟当年为了防盗墓,修得可结实了,得亏妹妹是带着兵来的,几百号人量一量位置,划出线来。闷头就开始干
破了封土,露出砖砌的墓室,叮光一通凿下了撬棍从一边破开了墓砖墓门重而巨大,不好开。妹妹率先就要进去,被荣校尉一把拉开,洞开得更大了一些之后,又等了一阵儿,等里面的秽气散尽,这才进去。
妹妹惊异地看到棺椁上覆盖的色泽鲜艳的精美刺绣在她的眼前飞快地褪色,伸手去提时,整张绣幔已然朽化。
荣校尉递了香过来,妹妹在火把上点燃了,默默地对着棺椁拜了三拜,轻声说“开始吧。”
起开棺钉,几层棺椁里的人初时容颜依旧,荣校尉掩口落泪。妹妹轻轻地伸出手,戳了戳尸身的脸颊,还有弹性。这就是我外公了她想。只见外公也像那张绣幔一样,慢慢失了颜色。
荣校尉张开了只大大的锦袋“您让一让”
棺材肯定是带不走的。荣校尉背了尸身出来,队伍里萦绕着一般淡淡的难闻的气味,人人都不说话。将尸身放到一辆轻便的马车上,荣校尉又往车上拜了几拜。
接着是钟祥墓,钟黎带人跟了来,这回是他们动手。妹妹说“那旁边那个我来这样快”兄妹二人分头将几位亲人的遗骨带了出来。一行人烟尘滚滚,直奔雍邑而去。跑了一天,腐尸实在难以搬运,只能趁中途休息的时候火化掉,大骨头又烧不掉,最后骨灰骨头装在一起,就地取材拿大斗篷裹了包起来,倒比带腐尸容易些。
他们走后数日,一队人马拖拖沓沓地奔了过来,有人问“真的要干这也忒缺德了”
“住口不要命啦”
“这挖坟掘墓的事,伤阴德的”
“你想想他们家的那些宝贝,墓里的还能少了”
“嘿,也是。”,,请牢记收藏,&1t;